第248頁(第1/2 頁)
「姑娘。」孚祗手掌骨節分明,微微的涼意,彷彿能隔著皮肉,同樣沁入她的骨子裡,他拉著她隱隱發抖的手,將人牽了起來。
「別哭。」他喟嘆般地呢喃,指腹一點點擦著她蜿蜒而下的淚痕,聲音清潤,哪怕在這樣的時候,依舊好聽得不像話:「罪臣自願赴死,昨夜種種,與姑娘無關。」
「你在說什麼?」南柚眼一閉,牙關都咬不緊:「你在說什麼啊。」
她泣不成聲。
他的身上,卻慢慢地迸發出靈光。身後,無數的枝條崩碎,炸開,消散。
「血祭。」
荼鼠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孚孚要把自己的修為,全部傳給右右。」
南柚眼前一片朦朧,他身體裡的靈光,鋪天蓋地將她包圍,她的耳邊,是男人很溫柔的絮語,像是床笫之間的情話:「姑娘,下一個春日,綠柳綻芽的時候,你再將我撿回去吧。」
一場大霧將兩人包圍,他很輕地觸了觸她的額心,道:「再喜歡我一次。」
「好不好?」他問。
南柚那聲顫抖著的好字還未完全吐露出來,他就已經化為了光影,化為了靈風,化為了結界中的星辰。
南柚捂著頭,崩潰般嚎哭出聲,撕心裂肺,痛徹心扉。
身旁,只剩下幾段從中斷裂了的紅色綢緞。
那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如今,卻成為他唯一留下的遺物。
她事事反省,約束自身,與人為善,得到的結果,與書本中記載的,有何不一樣?
不信她的人,永遠不會信她。
而為此,她失去了唯一一個事事陪著她,哄著她,無論如何都信任她的人。
第125章 逼位
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最終以孚祗的死落下帷幕。
大殿內,人都散去了,留下的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
南柚跪坐在地上,精緻的狀哭得花了,綴著珍珠的羅裙上沾上了血汙,哽咽著發不出聲音,喉嚨裡像是堵上了一團棉花。
錯了。
什麼都錯了。
她不該生出自己變了,他們就會變的想法,她不該處處想著與人為善,處處站在別人的立場,為他們設身處地的著想。
她更不該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態度中。
這一刻,南柚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
只有自己強大,才能讓流言消殆,才能真正保護好自己和在乎的人。
哪怕是親生父母,都靠不住。
她從來就不該,有所指望。
穆祀從未見過南柚這副模樣,呆滯的,空洞的,沒有一點生氣,只有掛在臉頰邊的兩條眼淚,像是淌不盡一樣。
他蹲下身,執著雪白的帕子,她眼淚落下來,還未流到下巴,就被他輕輕地擦掉了。
「右右,你還有我。」他的聲音很低,像怕將她碰碎了,驚醒了,「我們都在。」
南柚卻像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眼神半分波動也沒有,就呆呆地坐著,緊緊地捏著手裡的那根紅色綢帶,誰也不理,誰也不看。
這個時候,哪怕他們已經認出了這以相思二字出名的綢帶,也無人開口問半句。
事情鬧到這一步,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星主負手立在殿中,見到南柚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內心不是沒有觸動的。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也蹲下來,望著她腫起來的眼眶和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道:「右右,你該懂點事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難道還不知嗎?」
他的手搭在南柚的肩上,下一刻,就被僵坐了半個多時辰的南柚重重地甩開了。
他眼裡終於閃過一絲錯愕。
南柚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