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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熵張口想解釋,又覺得解釋了更丟人,只能擺擺手,先道:「別打了,你先讓我起來,南柚跟我統共就才見了兩回。」
「知道你修為高,但二話不說上來就開打的行為,真的很容易得罪人。」原熵生得白淨,一點也不像石族,聲音也隨了長相,顯出些陰柔來。
等事情說得七七八八,原熵的全身皮肉都開始隱隱作痛,他嘶的倒吸了一口氣,一雙桃花眼腫起來,忍不住道:「穆祀,我今天要真和南柚有什麼,就憑你這一頓打,回去就得讓你們鬧得雞飛狗跳。」
「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饒是方才不問緣由揍了原熵一頓,穆祀的臉上也並沒有任何一絲不自在或者愧疚的神情,坦然自若,恍若無事發生。
他本就是居於九天之上的人,高人一等的意識已經深入腦海,不動怒時是謙謙如玉,君子端方的人物,動怒時天地變色,並不顧忌其他。也根本無需顧忌其他。
他有這樣的底氣,更有這樣的身份和實力。
原熵撫著青紫的嘴角,找了個樹墩子坐下喘著氣休息,「下次這樣的事,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好想一想,不要被妒火沖昏了頭腦。你和南柚的事,不是早就定下來了嗎,你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
誰會沒事跟穆祀搶女人。
那樣的場景,想想都讓人覺得渾身骨頭疼。
穆祀垂著眸,未置一詞。
他沒法跟人說。
南柚,不願意嫁給他。
不是姑娘家的矜持,不是鬧脾氣,她的抗拒和牴觸,那麼真實明顯,明顯到他上次問她定親一事意見的時候,「我不願意」四個大字就寫在她的臉上。
誠然,他是個極驕傲的人,他的自尊和修養,讓他無法在她不願的情況下強求。
那是右右啊。
是那個能讓他將所有陰暗見不得光的心思和秘密,毫無保留袒露出來的姑娘。
他不願為難她,就只能從自身找原因。
雲舟上,南柚幾根手指搭在欄杆上,直面流鈺不贊成的眼神,她點了點荼鼠小小的腦袋,道:「二哥哥,你想說的孚祗都說過了,我都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毛絨絨的圍脖寬鬆,她的臉卻越發小,此刻,細聲細氣地嘀咕:「我這都多慘了。」
「真是。」流鈺多少有些無奈,搖頭道:「什麼話都叫你說了。」
「神山本就危險,我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悉,你還到處亂跑,剛剛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大哥哥還有少逡少君等人到現在還沒回,等他們回來,有你受的。」流鈺知道她此刻最掛念什麼,跟著她的眼神看向裡艙的盡頭,有些好笑地道:「難得見孚祗這樣生氣,右右你也真是本事不小。」
南柚用手捂了下臉,道:「孚小祗脾氣好得天上有地下無,輕易不生氣,生起氣來,一個月都不帶理我的。」
她嘴角往下壓了壓,再一次想起了在深淵裡,他們四目相望,沉默著不言語的場面,那個時候,她身體不好,知道怎麼讓他心疼,讓他不得不說話。
還沒等她想好這次哄人的方法,金烏就悄無聲息出現在了甲板上。
面對金烏這個喜怒不定的老頭,南柚雖然口口聲聲叫著前輩,但其實並不怎麼喜歡。
後來,大家都混熟悉了,金烏也不在乎她時常的裝聾作啞,總體來說,兩人的相處,愉快算不上,但好歹跟相安無事沾了邊。
「神山不比其他地方,你這股鬧騰勁,還是消停一點,真捅了婁子,可沒人給你撐腰。」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你性子太烈了,這樣不好。」
老頭難得不喝酒清醒著說話,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右右,宿命虛無之人,更應該懂得保全自身。」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