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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晏將酒盞緩緩推到了面前,抱怨她為何突然對她那麼冷漠和牴觸,又說了當日她失蹤時他有多擔心等等。懷真沒有說話,低頭望著杯中澄澈的酒液,輕輕嗅了嗅,贊道:「好香啊,是秋露白。1」
「這可是五皇子的珍藏佳釀,」崔晏見她似乎饒有興趣,面上不由流露出喜色,「他雖好酒,但由於身體原因,不能過多沾染,於是常將收集的美酒轉贈友人。」
懷真假裝聽得津津有味,眼神卻暗中打量著,並未發現兩盞酒有何不同。
崔晏正要舉杯時,懷真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喊叫聲,她回過頭去側耳傾聽,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懷真正欲起身檢視,但因為腿腳不太方便,所以被崔晏領了先,他逕自走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你如今不去畫院了,我們獨處的機會少之又少,我可不想被人打攪。」他頗為惋惜道,走過來重新落座舉杯。
懷真也舉起了杯子,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以袖掩口,輕啜了幾口,放下杯盞後拈了塊糕點,撐著腦袋悶悶道:「五皇兄都快離不開藥罐子了,竟然還藏這樣烈的酒,我猜,他肯定偷著喝了。改天我要跟父皇告狀……」
崔晏見她面前還有半盞殘酒,敷衍了幾句後又哄她喝,並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懷真不甘示弱,學著他的樣子,豪氣萬丈地一口乾了。
「再來。」她伸手去拿酒壺,卻被崔晏一把摁住,微微搖頭道:「不可多飲,否則一會兒共宴上你就要出醜了。」
宮宴在一個時辰後開始,而她今日是主角,少不得要向長輩們敬酒,要是現在喝醉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懷真懊惱地拍了怕頭,笑道:「還是你細心。」
崔晏開始同她敘舊,感慨著時間飛逝日月如梭。
懷真不語,只是以手支額,木然地瞧著他,眼神有些迷離,臉頰微紅,額上也漸漸沁出了薄汗。
崔晏的語調慢慢有些紊亂,但他努力剋制著不露出異樣,這些懷真都看在眼裡,直到他雙眼一翻轟然倒地,懷真才長舒一口,起身將兩隻酒盞納入廣袖,又拎起那把玉壺,施施然出了水閣。
繁華背後總是寂寥,壽安殿帝後齊聚熱鬧喧闐,凝碧池畔卻是冷寂無聲。
懷真沿著池畔小路往回走,路上遇見幾名巡邏的羽林郎,說有個小宮女方才到處找她,懷真猜到是葭葭,她找不到自己,定然回去壽安殿外等候。
果不其然,葭葭正坐在壽安殿外的白玉欄杆下,抓耳撓腮的像只小猴子,一看到懷真立刻撲了過去,激動地語無倫次,「剛才那個、那個宮女,我悄悄追上去了,您知道她找了誰嗎?」
懷真洗耳恭聽,她壓低聲音道:「辛司簿。我親眼看到她們交頭接耳,辛司簿還給她了一包賞錢。」
「公主,您跑哪去了?我可是找了半天,有個小太監說看到您往凝碧池去了,我剛找過去,就被二公主攔住了……」
「抱善?」懷真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和崔晏合謀給她下藥,結果被辛謐發現了?
可是辛謐為何要告訴她?其實就算辛謐不說,她也會提防崔晏的,因為有前車之鑑在那擺著。可正是因為辛謐的警告,才讓她產生了好奇心。
「是呀,她就站在明月閣,我還沒過去,就讓宮女把我攔住了,說她在休息,不許喧譁。」葭葭道。
說起來,菱荇苑也在明月閣的範圍內,都算是抱善的地盤。
方才她經過時,並未看到她的人影,可是一有外人過來,她立刻就露面了?這可真有趣。
懷真正琢磨著,就見蕭漪瀾領著幾名宮女著急忙慌地過來找她,剛近前就皺眉,「公主怎麼一身酒氣?」
懷真亮出手中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