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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也起身,望向謝珺,笑盈盈道了聲多謝,謝珺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抱起馬鞍低聲道:「四周烏漆墨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能找到才怪。」
「這不有我嘛,我可以帶路。」懷真自告奮勇道。
謝珺頓住腳步,半信半疑道:「難道他們會在原地等著你?」
懷真搖頭道:「當然不會,可是我有辦法找到。」
謝珺依舊滿腹狐疑,卻沒有多問。就算他問了,懷真也不會說的。
她是無意間發現自己五感變得極其敏銳,特別是在北邙山一帶。
因為她死後曾經歷過兩次遷葬,從崔園到帝陵,再從帝陵到崔園。第二次尤為粗暴,因為棺槨太過沉重華麗,那些人便將外棺破開,因此毀壞了基座上的禁制,她的魂魄得以自由來去,但白天仍需回到棺中休息。
她之前在崔園的墓穴被某個侄女給用了,所以遷回來的內棺暫時停放在現搭的草廬裡,每到夜色降臨,她就會悄悄離開,在山林原野間遊蕩。
天魂歸天路,地魂歸地府,人魂徘徊於墓地。她不知道自己殘存在世的是什麼,只知道有些東西和記憶一樣保留了下來。
比如在這片大地上,她閉上眼睛時似乎能感應到一些東西。
謝珺到底心有所慮,因此在原地留了兩個人,率領其他人和懷真一起向北深入。
「公主怎麼有把握能找到阿史德木措?」隊伍中有人好奇地問。
懷真抽了抽鼻子,笑嘻嘻道:「他身上的腥羶味,我隔著十里都能聞到。」大家忍不住鬨笑起來。
謝珺卻是一臉嚴肅,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懷真早習慣了他的性格,便不在意,只和其他人說笑逗趣。
他們在天色微茫之際找到了遺棄的車廂,又在附近找到了逃竄的痕跡,像是進了黃河邊的蒼莽叢林。
懷真莫名興奮,看來她的直覺不錯,阿史德木措已經和抱善匯合了,馬車應該是先前抱善坐的。
因為懷真的出逃,阿史德木措不得不改變計劃,拋下輜重,一行人逃進了林中高地。
抱善被裝在麻袋裡,輪流背負著前進。等到了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將她摔落在地。
抱善被摔得頭暈眼花,不由得『嗚嗚』哭出聲來。
阿史德木措示意隨從將麻袋解開,抱善總算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她此刻蓬頭垢面狼狽不堪,一路上被顛地七葷八素,袋中儘是她的嘔吐物,若他們再不放她出頭,恐怕悶也要悶死了。
其中一人像拎小雞般將她提出來,不耐煩地拋到了一邊的草地上。
抱善滿腹屈辱,哭得眼淚汪汪。她向來以為自己聰慧機智,又善揣摩人心,到了哪裡都能左右逢源,然而這幾天遇到這幫野蠻的兇徒,才發現毫無用武之地。
「第三天了,」她抽抽噎噎道:「你們究竟何時才能放我?」
阿史德木措無暇理她,正在分派人手去周圍望哨探路,又與剩下的人商議對策。
懷真在他眼皮底下出逃令他萬分懊惱,此刻抱善又哭哭啼啼個沒完,心下愈發煩躁,便吩咐人將她的嘴巴堵上。
有了懷真的前車之鑑,他不敢再小看抱善,讓人將她牢牢綁在樹上,這才略微放心。
原本是想故弄玄虛,用懷真的行跡來掩人耳目,好順利轉移抱善,只要過了黃河便能與盟友匯合。
可誰也沒想到,懷真竟然自己跑了……
她一個中原王朝的公主,眼睛都不眨就跳進臭臭烘烘的池塘?這誰想得到?
不管怎麼說,還是怪他大意。
阿史德木措越想越惱,禁不住狠狠地錘了把地面,這一發力扯動了腹部的傷口,他才想起來還被她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