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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謝庭舟忽然叫住了他。

「趙醫生。」

趙池喻止步回頭。

謝庭舟拿開嘴角的香菸，問道：「你見過性情大變的人嗎？」

趙池喻：「？」我記得我跟你們說的身份是感染科的主任，不包括精神科吧？

不過有意思。

趙池喻說：「嗯……我在同事那裡看過幾個案例。一些膽小或者懦弱的人在經歷過巨大的打擊或者痛苦後，會在一定程度上發生性情轉變。膽小的變得膽大，懦弱的變得勇猛，不過也有可能膽小的變得更加膽小，一切都要依據那人的性格和當時發生的事情而定。」

謝庭舟點了點頭，接著說：「那有沒有性情大變到，像是完全換了個人的？」

張池喻又想推眼鏡了，這個一思考就想推眼鏡的習慣他還沒有改過來。

明眼人都知道謝庭舟問的是倪水水。

完全換了個人嗎？

他倒是聽陳星敏他們聊過倪水水以前的性格，嗯——他確實沒辦法把現在的倪水水，和陳星敏口中的倪水水聯想到一起。如果真是這樣，那極有可能是經歷某種刺激後產生的另一種人格，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謝庭舟靠在牆壁深吸一口煙說：「她從來沒有鍛鍊過身體，現在卻懂得了怎麼格鬥。從來沒有碰過槍械，現在卻運用自如，就連飲食口味都變了。」全身上下除了那副身體，沒有一樣是他熟悉的。

他的倪水水到底，去哪裡了呢？

這些日子的趙池喻，跟著陳星敏吃了不少瓜。

他勇敢地拍了拍謝庭舟的肩膀說：「人格分裂不是一種罕見的疾病，特別是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人的精神真的很容易崩潰。」

「人格——分裂？」謝庭舟抽菸的手指一頓，直接把煙丟在了腳下。

趙池喻嗯了聲說：「當主人格強烈逃避某件事或者受到巨大傷害又不想死時，她就會召喚另一種人格出來保護自己。不同人格的喜好確實會和主人格有出入，所以會讓你感覺她變了一個人。」

人格分裂……是了，末世前他還跟倪水水看過七個人格的電影！

困擾謝庭舟大半個月的迷霧，忽然被一陣大風吹開了，他說：「她曾說過，她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過來的，說這個時空的倪水水已經——沒了。」

趙池喻內心覺得好笑，這種話居然也有人信？

傻不傻？

他語氣沉重道：「她這樣說的話，要麼副人格不知道主人格的存在，要麼就是不想放主人格出來。根據你們對以前倪水水的描述，她應該是屬於柔弱型的人格，導致召喚出副人格後被對方壓制。沒有專業的心理醫生，不妙啊。」

謝庭舟：「所以，倪水水還是倪水水。」

趙池喻說：「她當然還是她！可是，如果不把主人格喚醒的話，你可能——看見就是這個性格的倪水水了。」

謝庭舟把腳下的菸頭碾滅。

只要她還在就行，什麼性格無所謂。

可他更在意的是——「不同的人格會喜歡上不同的人嗎？」

趙池喻：「……會。」你好慘，顯然這個人格喜歡的是那個誰。

謝庭舟：「……」媽的。

「怎麼召回主人格？」

這個趙池喻就不知道咯，雖然他研究過人格分裂的案例，但案例只是眾多案例裡的其中一例，並不代表他會治療。

可惜了。

他挺想藉此接近倪水水的，但他真的不會醫這個病，眼下這個情況也不適合讓謝庭舟和湛源淼內鬥，再加上倪水水實力在他之上，他要是惹惱了她，絕對弊大於利，所以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謝庭舟見趙池喻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