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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命的問題林席若也不含糊。

趁著天還沒黑透他們返回方才經過的空曠地方開始紮營，但帳篷和毯子都只有一個。尹智厚看著林席若，要她進去，他在外面，好在林席若也不是忸怩的人，直接把退出去了的尹智厚拉到帳篷裡來。

狹小的空間，倆人的呼吸渲染的氛圍迷濛不清。林席若稍稍動腦袋就能看到尹智厚，她嚥下口水，將視線別到他處，手指卻在和衣角糾纏不清。尹智厚看著她，輕輕的笑。他抬起手，林席若避開他，尹智厚笑的落寞，側過臉，說：“睡了，別想太多。今天夠累了。”

“好。”

倆人背靠背擠在狹小的空間裡，林席若肌膚的每一個毛孔都緊張不已。從沒有這樣的與他親近過，也許，他們從來都是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涯。

她不敢多動，隨便的一動就碰到了尹智厚的背，她這邊落空了，也不敢大力扯被子。

尹智厚也沒有睡著。他想了很多，細數著擁有的與她的過去，卻發現太過稀薄。他後來想到了具俊表，又想到了宋宇彬的話，最後……想到了韓陌。

“我有絕症，醫生說即使是動手術存活的機率也幾乎為零。所以我必須在我死去之前離開。因為對於席若，即使是僅有著朋友身份的我死去，對她而言也是很真實的痛。我走的話，至少她還有希望。”

“所以，希望尹前輩能好好的替我照顧席若。她雖不軟弱，但也不如你們所想的堅強。”

“為什麼？”尹智厚還在病床上，從韓陌進來的一刻起他就對他充滿疑惑。他突兀的出現，而後甚至連禮貌都沒注意就自言自語那般。

尹智厚又謹慎的問了一次：“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愛她。”韓陌清晰的笑微露世紀末的蒼涼，似嘲諷那般，卻被裹上了甜膩的外衣，他自信的說：“而且透過你的眼神，我知道你愛她。”

韓陌總結性的話讓尹智厚略有震驚，尹智厚早知道這樣的結論是會經由別人告知他自己的，但沒料到會是韓陌。而且，韓陌的結論前有不恰當的坦誠。

可是對於韓陌，尹智厚卻找不到任何覺得不適的地方。

而後他們倆在病房裡說著朋友間的話，算不上熟稔，但彷彿因了倆人有著某種默契，都對彼此有著堅信不疑的肯定。尹智厚勸韓陌做手術，韓陌笑著點頭。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那麼我會在天堂裡繼續愛她，並且想要看你愛她；但如果我沒有死，我會以弟弟的身份陪在她身邊，讓你更愛她。”這是韓陌說出的最讓尹智厚感動的話。需要有怎樣沉重的感情，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尹智厚想知道，誰能不愛這樣的男子。

尹智厚問韓陌：“為什麼是我？”

“因為她和我一樣，最終都會選擇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韓陌垂下頭，眉梢微挑起，抱歉的笑著，說：“對她，我一直都很自私，明知她的選擇，卻還是向要她能享受被愛的幸福，所以才會要撮合她和具俊表前輩。”

要怎麼說他的自私，尹智厚不知。

韓陌期望的看他，蓄滿悲傷的幸福，尹智厚從未從別人眼裡看到的如此濃郁的悲傷，哽咽的他難以言語。

突然坐了起來的林席若打斷了尹智厚的回憶，他用手臂撐著身子轉向她，問道：“怎麼了？”

說自己和他睡一起失眠了，顯然不能。林席若扯了下衣服，輕聲說：“餓了。”

“我有壓縮餅乾。”

林席若拉住尹智厚，說：“不用了，晚上吃會長胖的。餓過了就沒事。”

“不可以。你要把身體弄壞嗎？”尹智厚打亮電筒找出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