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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的方向。

此時那火光，已是染紅了半邊天空。

“你又做了什麼？”景帝慌亂，究竟這短短兩個時辰，皇后又做了什麼？

“沒有做什麼，只是派了幾個動人的舞姬，招待陛下的幾位侍衛首領罷了。”淡淡一笑，燕紫薇再次輕啟櫻唇。“不止如此，我還順便派人拜訪了天牢。”

“一個司書，值得嗎？你是朕的妻子，和朕才是至親之人，一個小小侍女，值得你我反目嗎？”原來所有的癥結都是因司書而起。

“皇帝，你錯了，一個司書是沒有什麼，但是一個肯為我去死的人，就不是那麼簡單。”燕紫薇的眼神出現從未有過的犀利。“當我在乎的時候，那個人就是那把可以刺傷我的劍，當我不在乎的時候，那個人就什麼都不是。因此，一個人的價值取決我對他的感情，而感情也不是永遠不變的，就像你的心一樣，不會永遠不變。司書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會讓一個我在乎的人落到別人的手上，即使那個人是你也不行。”

那件火紅色的舞衣隨風飄動，裙裾翻飛，三千青絲也隨風舞動，如黑色的綢緞般耀眼。

驀然，她展開雙手，那紅衣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從燕紫薇的身上輕輕滑落。

火紅色的衣裳在月光下輕輕飄動著，就如一隻蝴蝶般輕盈飛舞著。

燕紫薇盯著那件紅衣，心裡湧起了不捨。

穿了這麼久紅色的衣服，心裡難免有所依戀。

紅色，在古代是正室的代表色，代表著火，代表著新生，更代表著仇恨和喜悅……

這世間，只有紅色，才能表達這麼多感情色彩，也只有紅色，才是一種永恆的顏色。

當初選擇這個顏色，就是要時時提醒自己，我，不再是那個燕紫薇，是燕宮的柳後，是要復仇的女人。

如今，該還的也差不多還，該做的也差不多做，也是紅色謝幕的時候。

褪去一身的紅衣的燕紫薇站在月光裡，更加的明媚動人。

雪白的衣裳，將她一身如雪晶瑩的肌膚襯得更加晶瑩無暇，如黑緞般的青絲自然披在肩頭，湖水般靈動的雙眸少了嬌豔，多了一份靈氣，若不是親眼所見，任是誰，也不會將她和柳鳳瑤聯絡在一起，仿如，站在面前的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而不是為情所傷的可憐女子。

清冷的月光在她臉上投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那麼聖潔，那麼純潔。

“我留，是因為心中有愛；我走，是因為心中無恨；有愛，就會想停留，無恨，自然是離開。從今往後，我和皇上再無夫妻之情，與柳氏一族，再無血緣牽絆。天涯海角，山高水闊，任我遨遊。陛下，有緣再會吧。”話還沒有說完，那抹倩影就在月光裡消失。

誰也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走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那片月色裡。

景帝失神，怔忡望著鳳曦宮的方向。

這就是她表明心跡的一種方式。

她燒掉的不止是區區一座宮殿，也燒掉了全部屬於他們的過往。

鳳曦宮，那裡有太多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鳳瑤，你真的決定，完全將這段情徹底埋葬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朕的心，會這麼痛，會這麼不捨得？景帝心碎的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