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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餓過頭了。&rdo;溫樂聲音有點啞,還帶著點小鼻音,這是昨晚的後遺症,現在他嗓子還有點疼。他閉著眼, 像一隻貓一樣趴著, 直到杯子碰到他嘴唇邊上,這才睜開眼睛。
是一杯溫水, 還是上次鬱星舟送來的那個小貓薄瓷杯。
溫樂抬頭睜開眼,只見端著杯子的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帶著滿足的笑容, 原本冰冷銳利的眼神也融化了一半,溫柔的像是春水。
&ldo;別沖我笑得這麼甜。&rdo;溫樂含糊著道,垂下眼皮低頭喝了一口水。
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彎成了一種脆弱的弧度,白到透明一般的面板下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隨著喝水的動作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嘭!好像有什麼在他心底炸開了一下,不疼,卻泛起了萬千朵花,鬱星舟捂著左胸,那裡有種異樣的充實感。
好像自從認識這人之後,他也能漸漸習慣這種和人同躺一張床上,一起迎接清晨陽光的感覺了,這裡的桌布,窗簾,枕頭和水杯終於從夢中變成了現實,就好像一個真實的家一樣。
&ldo;星舟。&rdo;那人睫毛動了動,一雙溫柔得像是永遠笑著的眼睛就這麼撞進了他心裡。
鬱星舟端著茶杯也看向他。
&ldo;等我比賽完,我們一起去旅遊吧,我想帶你去我老家看看。&rdo;或許是陽光太溫暖,夏風太溫柔,溫樂的聲音也沾上了這種溫度。
那一瞬間,鬱星舟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家是什麼樣。
……
吃過飯,鬱星舟還是沒離開,中途接了兩次電話,溫樂聽出了高勉的聲音,那聲音有點急促。
&ldo;你不回公司嗎?&rdo;
鬱星舟搖了搖頭,進廚房去刷碗。
溫樂依靠著門框上,就這麼看著那個高大個子的男人不怎麼熟練地洗著碗,突然間就笑出了聲。
鬱星舟聞聲轉過頭,不知道他又在笑什麼。
溫樂卻突然間開口了,&ldo;你不問我退學和腿傷的事情?&rdo;
鬱星舟將碗筷放好,洗乾淨手,走過來揉了一把他的頭髮。
溫樂抱怨,&ldo;你把我頭髮都弄濕了。&rdo;
&ldo;我的腿你之前知道的,正在找周大夫治療。&rdo;溫樂卻接過了他的話,&ldo;那個帖子裡面有兩樣說的沒錯,我的腿確實是被人打斷的,我也是真的被學校記過開除了。&rdo;
四年前的他讀大二,生活平凡簡單,在一次校運動會之後,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了校花對他有意思的傳聞,緊接著他就被那個自稱是校花男友的人連續在路上攔堵了幾次,他本以為只是一件小事,後來校花親自過來找他說要把事情講清楚,誰知道赴約的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他的人生。
生活好像從此變成了灰色,再也看不到陽光。拖著一條彷彿永遠也不會治好的腿,大受打擊而突發心臟病的爺爺,被賣掉的房子,賣給別人的祖傳菜譜,填不滿還不起的醫藥費……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像沉重的巨石一樣壓在他的肩頭,壓得他彎下了腰,好像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抬起頭一樣。
別人還在學校裡無憂無慮的時候,溫樂拖著那條瘸了的腿一次又一次地去找工作,旁人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數不清有多少次拒絕,也不記得得有多少個看不到光的黑夜,好像那個時候生活不再是生活,只是一場磨鍊,每一天都是熬著在過。
好在他終於熬了過來,網上的直播和影片也終於漸漸有了收益,那段灰色的日子就好像夢一樣褪去了,他終於又重新擁有了生活,他不會再在疼痛與恐懼中醒來,每一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