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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的律師生涯,他也結識了不少人。他們總是找他辦事,他很少麻煩他們,這次,總算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將近午夜,他帶著一卷帶子回家來。
站在樓下,看著書房裡透出的燈光,心,驀地柔了、軟了、暖了。
把帶子放進機器裡,他看向沙發上的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讓她看到那些對不對。她說:我挺得住。
帶子是從精神病院拿過來的,開始的日期是凌瀚從江州回北京之後的隔天。是一個窄小的房間,窗戶上裝著鐵柵欄。凌瀚好像失控了,兩個高壯的男護士想按住他,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拳一腳就把醫護打倒了。外面又衝進來幾個醫護,其中一個手裡持了電棍,朝著他揮去。凌瀚撲通倒地。再次醒來,他的眼神迷茫而呆滯,當有人走近,他跳起來,眼神變得瘋狂、無畏。他撕破了身上的衣服,像原始人一樣在房間裡橫衝直撞。他用頭撞牆,額頭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血把臉都染紅了。醫護給他注射一針鎮靜劑,他終於安靜下來。醫護給他穿上病號服,把他的雙手雙臂捆與四根床柱捆在一起。
凌瀚不知做了什麼夢,笑了,很溫柔。然後,他輕輕一嘆,喃喃叫道:鍾藎!
眼淚如滂沱大雨,倏然狂落。
常量把電視機關上了,安靜的客廳裡,只有她抽泣的聲音。單薄的肩膀聳動,彷彿脆弱不堪。
他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
他們沒有和衛藍約定,直接闖去醫院的。衛藍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剛做了套孕檢澡,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見鍾藎,衛藍板起了臉,&ldo;關於戚博遠的案子,我沒什麼話要說。我準備上訴。&rdo;
鍾藎站在床邊,懇求地看著她:&ldo;我不是為戚博遠的案子,我是為凌瀚來謝謝你的。&rdo;
衛藍冷笑:&ldo;遲了三年的感謝會不會太晚了?&rdo;
&ldo;她並不知情。&rdo;常昊看不下去,插了句話。
&ldo;這是理由嗎?愛得甜甜蜜蜜的男友隨便編了個謊言,你就信了?你要知道,他那時已經有發病的徵兆,他都是用超強的意志在抵抗。而且,非常可怕的是,他清楚自己的病。你就那樣放棄了他,把他扔在冰冷的世界裡,他居然還只記得你的名字。&rdo;
&ldo;你說得很對,我是個白痴。&rdo;
衛藍嘲諷地挑著唇角,&ldo;我們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治癒了他,但不代表就不會復發。你是要回到他身邊去?&rdo;
鍾藎的手,捏得緊緊的,可仍舊抵不住胸口湧上的寒意和痛楚。&ldo;我從來就沒離開過他。&rdo;
&ldo;你覺得你很偉大?&rdo;衛藍搖頭,&ldo;我告訴你,你所謂的愛情,對他現在沒有一點益處。他是一位特警,特警以犧牲在戰場上為榮。他已被剝奪了做特警的資格,他不能開車,要常年服藥,定期檢查,不可以結婚,當然也絕不能要孩子,他隨時有可能發病。這樣的他,怎麼回應你的愛?你可以說你不需要回應,那你可以完全忽視他的尊嚴嗎?他用兩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一位犯罪心理學家,這裡有他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自食其力的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讓你看到他過得非常好,他要斷絕你的念想。你那天來找我瞭解情況,我一下就猜出你是誰了,他的情緒起伏太大,我當時緊張了一下。他上次精神徹底分裂,就是在一次情緒失控之後。如果我是你,我會把這一切爛死在肚中,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再打擾他,還給他一片安寧。&rdo;
鍾藎吸了吸氣,聲音帶著輕微的顫動:&ldo;因為你不是我,所以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的感受。很多事就是這樣,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做不到理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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