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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行啦,」斌子苦笑道,「你也不是一點兒便宜沒佔著。」
濃妝女孩看了看曲忠啤酒肚上的鞋印和胳膊上的血凜子,白了斌子一眼:
「帳替我結了啊。」
說完,領著三個女孩出了燒烤店。
「我還以為……」銘久看著尖嘴女孩離去,欲言又止。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公報私仇,因為她服務態度欠佳而藉機對她施以懲罰?拜託,我又不是人類,我才不會記仇。」
「不不……您之前說,要利用『他人的惡欲』來為曲忠執行死亡,我以為您是要讓她……」
「雖然理論上可行,但我覺得她不適合做這種事。」
「因為她柔弱嗎?」
「因為她軟弱。她屬於欺軟怕硬的那類人,只有戾氣,沒有血性。為了驗證我的判斷,我特意暫緩執行,觀察至今……」
「原來是這樣……」
銘久暗想:或許比起惡欲死神的身份,蘇萼更熱衷於當一位勤學好問的學生——不,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蘇萼這種慢性子,當學生比當死神更適合。
「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源自於人類的慾望和本能,我完全沒有參與其中。你應該知道,假如有死神的參與,無論多不可能出現死亡的情況——說得極端一點兒,哪怕剛才那女孩拿的不是啤酒瓶而是一根雞腿——也會有人死亡。」
「確實……」
蘇萼喋喋不休之際,斌子隨曲忠和瘦子上了二樓。上樓之前,燒烤店老闆朝他抱了抱拳,隨後將手機扔到一邊,繼續忙起了生意。
「您打算什麼時候……」
銘久望著二樓的窗戶問道,曲忠放肆的笑聲從那裡傾瀉而出,街上的行人就像躲一盆髒水一樣紛紛繞路。
「你還有事?」蘇萼一邊漫不經心地回話,一邊在裝置上打字。
「倒是沒有……」
「我先把剛才發生的事大體記錄下來,很快。」
銘久朝她的裝置螢幕瞄了一眼,等到看過一圈街景——一個女攤主有條不紊地煮出兩鍋餃子,兩個男食客不緊不慢地喝掉四紮啤酒,三個街頭藝人斷斷續續地彈唱過六首歌——然後再次瞄向螢幕時,發現記錄字數似乎並未明顯增加。
「我在想,剛才那個光頭,應該是燒烤店老闆找來的吧?」蘇萼說。
「應該是,」銘久回憶道,「剛才光頭上樓前,老闆和他有過互動。」
「嗯,我也看到了,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聯絡的光頭。」
「好像是兩撥人打得最兇的時候,我看見他用過手機。」
「是嗎?我都沒注意到,幸虧有你。場面這麼亂,一不留神就會忽略掉關鍵的情節和畫面。」
銘久想了想,說:「也許您需要一臺攝像機。」
「好主意。不過我還不會使那種東西。」
「挺簡單的。」
銘久說完,便拿出自己的拍照裝置做示範。
「您要不要試一下?」他問。
「嗯……好吧。」
蘇萼一邊將記錄文件儲存、最小化,一邊接過拍照裝置。
不料手一滑,拍照裝置砸在筆記本裝置的鍵盤上,還翻了幾個跟頭。
「立即執行。」筆記本裝置響起提示音。
銘久茫然地看著蘇萼。蘇萼看看螢幕,再看看銘久,最後望向二樓的窗戶:
「看來死亡執行要提前了。」
話音剛落,重物倒地的悶響和桌椅碰撞、杯盤碎裂的聲音便從二樓傳出,伴隨著眾人的驚呼:
「曲總?曲總!快,叫救護車!」
「所以,最後選擇的執行方式,是激發了他自身的惡欲?」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