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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輕嘆,面色莊重堅毅,言語亦鄭重果斷,&ldo;先生所言甚是,此事確是不能再加拖延,如若這一箭射去,果真造成了更壞的後果,為天下之人唾罵,我作為一方之主,一人承擔便是!&rdo;
赤松目光微怔,心中對他生出許多尊敬之意,此人真乃光明磊落,胸懷大義,然此事乃自己謀劃提出,若真有惡果,怎能讓他一人承擔,此時卻也不想與之爭辯,只得轉移話題,&ldo;此事不急,咱們還是先看前方情況罷!&rdo;
炎帝頷首,朝著前方望去,大羿此時已經手握長弓,又拔出素箭,眼見就要把弓拉滿,躍躍欲試,兩人急忙走向前去,一左一右站在大羿身側。
此時雖是清晨,陽光較之午時微弱了許多,但直接看去,仍有些刺眼,然而大羿的雙眼卻是緊盯著太陽,堅毅而執著,濃重的劍眉彎成雄鷹兩翼,僅僅一會,嘴唇就已乾澀泛白,臉頰兩側垂直流下的汗水暴露了他的緊張。
無邊的恐懼與不安漫天而來,積攢已久的肅然神態瞬間崩塌,大羿放下弓箭,抹了把額間汗水,又覺身上衣衫甚是束縛,便大手一撕,扯掉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大浪突然呼嘯而至,海上涼風習習吹來,大羿的身軀突然緊繃,電光石火之間拿起朱弓素箭,長臂一拉,形成一輪滿月,緊閉右眼,箭尖直指東方的一輪太陽。
此時他自身竟也像一張拉滿了的弓箭,高大的身軀仿若與手上的弓箭渾然一體,蓄勢待發。
炎帝一時反應不過,下意識便要伸手,卻被赤松一擋,眼見赤松眼神尖利,這才明白,此事絕不可優柔寡斷,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花陽此時亦望著天上的兩個太陽,半月之前她送走了炎帝,心裡還是擔憂父親,便給母親留了張家書,在馬廄裡挑了一匹好馬,直奔東海而去了。
因著射日之事乃是機密,且要路經他族地界,炎帝一行不敢明目張膽,只得繞遠走了小路,花陽沒有那樣的忌諱,順著大路一路狂奔,竟比炎帝提前幾天到了東海,本想找到一處可以躲避藏身,又可觀望射日過程,奈何海邊空曠至極,根本無處躲藏,只得沿著湯谷之地策馬向南,奈何馬兒已經勞累了數日,剛跑了幾步便說什麼也不願站起。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眾多漁民滿載而歸,花陽突然靈機一動,拿自己頸間佩戴的珍珠換了一艘破舊漁船,本欲沿著海岸繼續南下直到可以躲避自身,誰曾想一時狂風大作,竟把小船朝著大海中央推去。
花陽恐慌至極,卻仍故作鎮定,許久之後才算風浪止息,可此時一看,四周都是茫茫滄海,難辨方向。
花陽鼻子一酸,嚎啕大哭,若是從前她如此哭泣,早就有父母兄姊前來安慰,然而此時她獨身犯險,再怎麼哭喊也不會有人來管,只得止住眼淚,肩膀仍自抽抽嗒嗒。
她也不知在海面上飄了多久,身體已經勞累至極,眼皮也開始打架,迷濛之際看到前方有棵綠樹,一時欣喜,以為自己到了岸邊或是飄到了什麼小島,連忙打起精神朝大樹劃去,可走近一看,大失所望。
此處哪裡有什麼島嶼,分明是一棵參天大樹詭異地佇立於滄海之上,根若藤條,葉如蒲扇,蒲扇之間亦夾雜著幾隻碩大花苞,粉嫩的花瓣層層疊疊,仍是掩飾不住縫隙之間溢位的縷縷金光,讓人不能直視。
花陽仔細數了數,正好八隻花苞,另有一朵已然怒放,亦有一朵半開半掩,只是花開之後,反而沒有光芒。
花陽一時摸不清,也不敢唐突前去觸碰,眼看前方粗壯樹幹,忙甩了纜繩,把腳下小船牢牢拴在樹幹之上,以防小船再次飄走,先在此處安定下來,再作打算。
誰知她剛繫好船兒,天空就劃過一道利箭,箭勢竟衝著東方太陽,花陽大驚,雖早聽說要射下太陽,此時親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