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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進了咖啡屋,那是大安第一次進那種地方,顯得很好奇,也很不自在。她別彆扭扭坐在那兒,眼神在我身上跳來跳去。三子,有啥話你快問,跑這種地方,要是叫別人碰見,還以為……我知道大安要說啥,一個女人單獨跟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坐在這種地方,的確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我快人快語,問了些老二跟她怎麼樣之類的蠢話。大安先是很鎮靜,說一切正常,跟羊下城沒啥兩樣,唯一不同的便是老二回家少了,幾乎不在家吃飯。我理解他,事業幹那麼大,就是跑也忙不過來。大安這樣替老二辯護。
那麼……那麼……真的沒啥異常?我還是放不下心地問。
異常?三子,你是說異常?這話像是點醒了大安,大安忽然間悶下臉,半天不說話。過了好些日子,大安從銀城打電話,怯怯地問我,要是男人幾個月不碰你,這算不算異常?
我的心猛然一沉,腦子裡立刻蹦出劉瑩性感的身子。
按說,我那時就該找找劉瑩,至少應該跟她談談,講清楚大安是怎樣一個女人。可惜,我沒邁出那一步,我完全憑藉自己對劉瑩的好感還有她對小安的恩惠,就把大哥的懷疑當成了扯淡。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其實我笨得豬一樣沒有直覺。
劉瑩那時是交通局公路處處長,一個很有實權和實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跟老二有不潔呢?就算有不潔,也應該是那方面的,不可能延伸到感情。老二是什麼鳥,我還不清楚?
可是情況有時候就是驚訝得讓人大叫,直到兩年後的那個黃昏,直到我把大安擁在懷裡的那一瞬,我才相信,大哥沒有騙我。他的確比我聰明,也比我更有直覺。老二將大安母子趕了出來,不,是他把自己趕了出來。他毅然走出懷水巷,要去奔自己的幸福。
他居然跑來跟我大言不慚地說,我要娶她,三子,我要娶她,等著吧,我們家會有一個處長媳婦。
可是,可是大安咋辦?我被老二的荒唐行為嚇壞了,但是我已知道阻止不了他,是啊,這個世界上,沒人能阻止老二。我只能拿可憐的大安來求他。
我管不了那麼多,三子,我現在真管不了她,我給了她不少錢,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往後,往後就請你多照顧她……
你……我真想罵一句什麼,可是又能罵什麼呢?
我決計再次去見劉瑩。現在我已確信,老二的入獄跟劉瑩有關。儘管我還不能斷定,事情是不是真如老二所說,但有理由相信,是劉瑩,劉瑩把老二推到了某個邊緣。
說吧,劉瑩,把真相說出來。我坐在劉瑩家的沙發上,這沙發看上去好久沒坐人了,上面落滿一層灰塵。劉瑩捂著臉,從我一進門她就哭,她用哭聲遮掩了一切,也用哭聲喚回了一切。果然,我對劉瑩的懷疑慢慢瓦解,我想起第一次到她家落坐的情景,想起她跟我誦讀李煜的那柔情一幕。別怪我,劉瑩,我也是讓老二弄得辨不清頭緒。
我的聲音已離開我的本意,朝另一個方向滑去。那是一個危險的方向,我現在才懂得,老二說他要娶劉瑩決非戲言,任何一個男人,只要面對劉瑩,娶的念頭便會油然而生。況且,他們的面對決非像我這樣規規矩矩。金錢交易的背後,男人和女人決非能做到不越雷池一步。
是的,金錢交易,我一直不想用這個詞,但我現在不能不用。
就在我找她之前,我從大安那裡得到證實,老二從她手裡拿的那筆錢,一分不少地送給了劉瑩。那時老二跟劉瑩介紹的一家南方公司合夥開發一項大工程,結果那家公司捲了老二所有的錢,跑了。老二找劉瑩,求她幫忙。劉瑩大罵了一通老二飯桶,最後可憐兮兮說,那家公司也捲走了她的錢,不只私房錢,還有局裡五百萬工程款。我想劉瑩當時一定是哭著說的,要不生意場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