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頁(第2/3 頁)

她怎麼這麼可憐！難道這一輩子註定要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

忽然，昌華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心跳的飛快，如果重華和蕭太后都消失了，還有誰會想著來囚禁她，昌華緊張的望著門外。

外面的動亂不平，裡面的人就度秒如年，熬油似的熬著。但凡一點風吹糙動都會讓引得幾個膽小的丫鬟忍不住啜泣兩聲。

直到東方露白，亂兵被鎮壓，禁軍掌控大局，且還派了人上門安撫眾位皇親國戚，並在官邸附近加派重兵守衛巡邏。

這場動亂，歷時不過幾個時辰，除了街頭巷尾淡的幾欲不可聞的血腥味，就此歸於平靜。

昨夜彷彿是一場噩夢了無痕。

昌華的目光徹底失去生氣，她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她這輩子都別想重獲自由。昨夜之前，她還期望著，過上幾年，重華氣消了會放她出去。今天之後，重華絕不會再對她心軟。

聽聞喜訊，江嬤嬤徒然一鬆，她就知道自古邪不勝正，送走報信之人，江嬤嬤回來便見昌華頹然在地，暗暗一搖頭，自作孽不可活，昌華若沒這黑了心腸一心想著重華長公主遇難。看著幾十年姐妹之情，看在莫馨蕊的份上，過上幾年未必不能讓重華原諒她。

打一開始，重華關著昌華一是惱她行事胡來，不知輕重，拿著林家作筏子。二也是怕她在外面胡作非為，惹起禍端，之前多緊要的關頭，豈容有閃失。

如今，什麼都晚了。

昌華慘然一笑，失魂落魄的又被帶回寢室。

過了幾日，昌華府上的訊息才傳到重華耳中，彼時，大局剛定，重華難得的在花園中偷閒。

聞言，重華不過是用蓋子撥了撥茶葉，自嘲一笑，原以為早就放下，不想還是會難受。沒頭沒腦道，&ldo;還好，她沒把嫁給莫達的事情也算我到頭上。&rdo;昌華嫁給莫達的時候，林延恩還沒出生，中宮已無嫡子，元後又病弱，那時候，聰慧的五皇子瞧著確有幾分機會。

&ldo;可憐！可悲！可嘆！卻不值得原諒，出了事只會在別人身上找問題。&rdo;重華淡淡道，&ldo;以後她的訊息不用來稟報我了。&rdo;她不再關心，也不想知道。

她自詡人情練達，從沒看錯過人，卻不想在昌華這裡狠狠摔了個跟頭。升米恩鬥米仇，養出這麼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愛之深責之切，重華當初有多維護她，現在就有多惱恨她。

轉眼便是春天，又是那個花園，春光裡，百花綻放，萬紫千紅。

重華眼皮一跳，讓人把小孫子抱下去，目光在面前婦人頭上的白紗上停留片刻，淡聲道，&ldo;說吧。&rdo;

婦人跪下悲聲道，&ldo;昌華大長公主薨了！&rdo;

饒是有所準備，乍聞噩耗的重華一驚，臉色微變，&ldo;為什麼？&rdo;時隔半年，得到的卻是死訊。

婦人哆哆嗦嗦的掏出一份信，哭道，&ldo;病逝。&rdo;自去年之後，昌華大長公主就變得異常消沉，總是整日整日的不說話，身體連同精神快速的衰敗下去，沒過多久就病入沉痾，開春之後沒有好轉，病的越重，終於在未時三刻咽氣。

重華閉上眼，半晌才睜開，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眼‐‐七姐親啟，手不可自抑的顫抖起來，一個沒拿穩，薄薄的紙從指fèng間滑落在地。

&ldo;公主！&rdo;孫嬤嬤撿起信，擔憂的看著重華。

重華勉強一笑，搖了搖手道，&ldo;我沒事。&rdo;

重華緩緩的拆開信，一字一字細細看完。

字字含淚，句句帶血，悔恨之情溢於言表，目的直指，求她照顧莫馨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