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祭劍破境(第1/2 頁)
康回自始至終語氣平靜,可在掌控話語權後,這種平靜就演成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陸缺無奈道:“十天就十天。” “第三峰西面有片竹林,穿過竹林地勢空曠,環境清幽,這十天陸小友煉氣練功都可以到那裡去,不會有人打擾。” 說完了話。 康回起身出門,揹負雙手走到院外,回眸眺望雲氣飄搖的第三峰,古井無波的眼眸中凝聚起銳利亮光。 山峰昂古,雲鶴帶起煙氣飛遠。 半山腰。 一條瀑布如練,直垂百尺,嘩嘩地落入崖壁底下的水潭。 潭水清澈見底,在陽光照耀下,能清晰地看見潭底插著數百柄飛劍,這些飛劍都極為沉寂,無劍意,亦無靈力波動,就好像滄桑斑駁的墓碑。 沙粒摩挲的劍鋒,或許曾經承載了一段驚豔,但終究都過去了。 它們的故事已隨歲月斑駁,正如墓碑也會模糊了碑文…… 此時此刻。 相軻盤坐在潭前的青石上,細膩的臉頰蒙了一層水霧,黑髮隨著瀑布下捲動的氣流飄揚飛舞。 與柳離相似的面孔,卻帶著截然不同的冷峻。 她的飛劍橫放在雙膝上。 那是柄白色半透明的劍,材質猶如雲母,不過纖薄的劍鋒昭示著它的危險性。 劍名“照光”。 柳離安坐不動,潭水倒影之中,卻有萬千劍影繚亂,一柄一柄飛落到身前,與照光相重合。 她這是在養劍意,蓄萬刃之勢,歸與一劍。 這一劍。 築基以下無人可擋! 相軻之前和天淵劍宗以外的散修交手切磋,從未出過這一劍,但如今蓄勢已成,很需要實力相當的對手來宣洩劍意。 倘若贏了,則能劍心通透,憑這一劍的劍意直入築基境界。 而她贏了,對手就很可能會死,這在劍修的修行道路上被稱為“祭劍破境”。 所以康回跟陸缺講,這場切磋不會點到為止,還是說的太保守了,幾乎就是把陸缺當成祭劍的犧牲品。 相軻很清楚此事,不過也沒什麼憐憫。 修仙路上本就踩著別人屍骨前行的,有些人註定要成為炮灰,成為墊腳石。 她唯一憂慮的是陸缺不足弱冠之年,煉氣十二層的道行,怕是使盡渾身解數,也未必能讓她動用全力,從中抓住那一縷祭劍破境的契機。 煙水漫漫,灑落清涼,落在相軻絕美的臉頰上。 當一縷陽光投射下來,將“照光”纖薄的劍鋒照的發青,千柄劍影歸於一柄,相軻睜開了眼,“和陸缺見過兩面,那少年弱是不弱,但沒感覺有什麼驚人之處,不知康教習為何會說他比穆天童更適合做我的對手?” ……… 陸缺不知道康回不拿他當人,但感覺此事很不簡單。 只可惜殺崔傲的事已經暴露,把柄被康回捏在手裡,不打也不行。 晌午。 陸缺枕著雙手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修養精神,等精神漸漸飽滿以後,就準備繼續專研那一式“昨夜西風”。 自身強才是根本! 陸缺從床上彈了起來,沿路走到第三峰西面的竹林。 有幾名煉氣八九層的第三峰弟子正在竹林前駕馭飛劍,練習術法,靈力潑灑無度,讓人感覺有些雜亂。 駱志清也在其中,手捏劍指,操控著青鋒飛劍比比劃劃。 很可能還記恨陸缺打傷了柳離,見陸缺漫不經心地穿過竹林,劍指在空中劃弧,引得青鋒飛劍在空中陡然折轉軌跡,徑直從陸缺頭頂上方五寸疾划過去。 一聲劍吟。 青鋒飛劍刺破幾竿竹子,飛到駱志清跟前,圍繞其周身旋轉浮動。 陸缺沒從這一劍感覺到半點殺機,知道是耍把戲撒悶氣,並沒有在意,瞧了瞧駱志清,“耍的不賴。” 駱志清橫鼻子豎眼道:“這是我們師兄弟練功的場所,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是到竹林後面的空地練刀,路過而已,這是你們康教習特許的。” 練刀? 駱志清傲嬌地哼了一聲。 要知道在天淵劍宗門風薰陶下,大部分練氣期弟子認為“大道三千,以劍為尊”,比修仙武的匹夫可要高明很多。 這不就從根子上壓了陸缺一頭嗎?心裡當然有點爽。 駱志清視線指著青鋒飛劍,“原來陸道友是專精練刀的啊,也不錯不錯。” 和心思城府極深的康回周旋了一早上,陸缺不由就覺得眼前這位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