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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清流雅界賺得名聲,從默默無聞到名媛貴族爭相委身託付的雅士王爺。
十五歲時,被高座上已顯出疲態的男人密令為暗門之長,又允其搬出皇宮,開府建牙。
皇宮對於明信來說,充滿了屈辱的回憶。
是個牢籠,卻也是自己窮盡一切想要奪到手裡的東西。
無論是需要一年、兩年,還是再一個十年,都沒有關係。
等待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為了那個目標,自己已經苦苦奮鬥了十年。在奮鬥中已經迷失了自我,明信心如明鏡,卻不想尋回。
事情發生的突然而且很快。
明信並沒有過分的激動,心裡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生生剖去了一大塊。
像是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
皇宮近在咫尺,卻沒有任何值得期待的地方。
遣散了王府所有的人,獨獨制住了明一,那個同樣被在蜜糖里長大,在世人中心長大的五弟的暗衛。
對於明一,明信一直有些喜歡。
因為明一的身上有和他一樣的味道,他們的眼神都流露著同樣的哀傷,他們都是……
可憐人。
都註定只是這個皇室的犧牲品。
痛苦的並不是叛亂失敗,也不是幾乎垂手可及的皇位寶座與自己失之交臂,而是明林望著明一那佔有慾十足的眼神。
原來,可憐的終歸只有自己。
報復般的扭曲著一切,看著明林震驚痛苦的表情,心底湧上的竟是沉痛的快感。
快樂、幸福是什麼滋味,明信一天也沒有嘗過。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渴求,自己又何必要為他人鋪路。
最後,竟然連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功也敗於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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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認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古劍軒轅,當年架在皇宮正殿作為鎮殿之寶,自己肖想多年也未敢開口索要,而劍卻在明林十歲束髮那年被作為禮物送與。
劍身鋒芒畢露,殺氣隱隱。
喉結動了動,卻將脖子湊得更近。
並非不懼死亡,但一時間竟再也找不到繼續存活的藉口。
宗人府大牢並不骯髒潮溼。
明信盼了許多天,卻沒有盼來斬戮的詔書。
雙手並於一起,被沉重木夾拴住,雙腳腳踝亦是粗鏈鎖綁,每走一步都發出刺耳的響聲。
明成揮退了所有宮人,關上了御書房的大門,只留下一君一臣,一兄一弟。
明信笑了笑,他知道這是最後的一日。
明成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明信也不客氣,剛坐下便聽見明成低低的開口──
“二弟。”
身體一顫,看向明成的眼睛裡竟然浮出些屈辱的神色。
“你是在向我展示你的勝利麼?”
“大哥。”
這是明信第一次這樣稱呼明成,明成本沒有任何波瀾的臉上竟露出些詫異。
明成頓了頓,說道:“本是兄弟,為何要如此?”
“兄弟?”
明信冷笑了聲,“為君為臣各有天命,但我不信命。”
“你的位子,我要奪來,你的天下,我要掌握在手裡,我要讓你跪在我的腳下稱我為君!”
“只為如此?”
“只為如此。”
明成執起面前的酒壺,滿上一杯酒,復又執起另一隻壺,倒滿了另一杯酒。
明成搖了搖頭,說道:“你並不適合為帝君。”
“你的冷酷是仇恨澆注起來的,仇恨一旦消失,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善良?”
明信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厲害,渾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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