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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外被鄒律師解讀為心虛和尷尬。

&ldo;為了登機省事，出行幾天可以不帶行李箱。為了追求刺激，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理想，就可以拋下深愛你的男朋友。&rdo;鄒律師輕笑，目光裡帶著鄙夷，&ldo;你是不是不知道賀律師為你做了些什麼?還是你認為享受別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rdo;

何意愕然，隨後忍不住笑了：&ldo;你覺得呢?&rdo;

鄒律師冷著臉。

車子在出發口停下，何意推開車門，想了想，又停下，轉回頭誠懇道：&ldo;你或許很愛他。但不管多愛一個人，最好都不要匍匐到他的腳底下。賀律師為我做的事情我心裡清楚，我心懷感激，有機會也會給予回報。但不至於感恩戴德地放棄自己的追求。當然，不管怎麼樣，你一個外人，都沒有資格指責我不識抬舉。&rdo;

鄒律師的臉色&ldo;唰&rdo;地一下漲紅。

何意忽然覺得自己有一點殘忍，但他還是接著說下去：&ldo;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將來如果有人對你好，為你做出犧牲，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必為他人的選擇買單。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祝你回程一路平安。&rdo;

他說完下車，從後座拖過揹包，隨後關上車門，沖鄒律師大方地笑著揮手，隨後轉身進入候機廳。

鄒律師起初覺得那幾句話飽含諷刺。他面如中燒，回程時反覆回想，令人懊惱的是，他不得不承認何意說得有道理。

但有幾個人能像何意這麼幸運?

更多的人是像賀晏臻一樣付出所有卻求而不得。

想到這，他又對何意充滿嫉恨。

鄒律師完全沒想到，何意剛剛登機，就看到有人跟他身邊的人換座位。

四目相對，這次是賀晏臻先笑起來：&ldo;怎麼樣?我比你先到。&rdo;

&ldo;不怎麼樣，&rdo;何意進去裡面坐下，自顧自地扣上安全帶，&ldo;你雖然走得快，但司機肯定不如我的精彩。&rdo;

&ldo;小鄒為難你了?&rdo;

&ldo;他只是為你仗義執言了幾句。&rdo;何意的面色十分平靜，&ldo;需要轉述下內容嗎?我想你應該猜得到。&rdo;

賀晏臻哈哈一笑，坐在旁邊，低頭扣好安全帶，隨後伸出右手，抓住了何意的手腕。

何意吃了一驚，再往回抽已經晚了，賀晏臻的手指鑽入他的掌心，隨後霸道地撐開他的手指，與他相扣。

&ldo;何意，你聽我說。&rdo;賀晏臻收起笑，神色鄭重起來，&ldo;我這半年一直在忙工作。上次你講了自己的選擇後，我也受到了觸動。其實無論律所工作還是企業法務，對我來說同樣缺乏吸引力。所以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也學你自由一把，做點刺激的事情。我們律所在s市的分所原本是我負責，因此這幾個月我在那邊帶團隊並做交接，之前的專案和客戶也要有所交代，所以我這半年的確很忙。這段時間我一直想去找你，怕你哪天突然就走了，我來不及說出心裡話，幸好，今天遇見了你。&rdo;

何意聽到這裡張了張嘴，忍不住先問：&ldo;你要做什麼去?&rdo;

他神色有些緊張，賀晏臻頓了頓，明白他可能想歪了，哭笑不得道：&ldo;當然還是律師。只不過我打算做刑事辯護律師，只做大案。&rdo;

何意輕輕揚起眉毛，好奇又興奮地看著他。

這時飛機響起廣播，乘務員開始做安全演示，倆人只得暫時閉嘴。

過了會兒，飛機開始滑行。機艙裡的眾人各自絮絮低語。

賀晏臻往何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