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ldo;出去吧。&rdo;特里梅嚴厲地說。年輕人轉身離開的時候，臉變得很平靜。

&ldo;波特怎麼辦?&rdo;州長問，&ldo;畢竟是他負責。&rdo;

特里梅說：&ldo;還有與此相關的問題‐‐必須有足夠的理由使他同意進攻。&rdo;

&ldo;找點兒藉口。&rdo;州長沉思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他板起面孔，用指尖拉著他護腕上深藍色的線頭。

&ldo;比如說碰巧切斷了波特和漢迪及野地裡的人的聯絡，然後假如我們這裡有人觀察到屠宰廠裡高危險的行動危害了警察或人質，提一些波特無法立刻作出反應的問題。我認為‐‐唔，甚至合法地‐‐我們應該完全獲得授權採取進攻行動，而且要確保這一前提。&rdo;

&ldo;是的，是的。我想你會這樣做。&rdo;州長揚了揚眉毛，然後想著該說什麼好。他拍了一下桌子，&ldo;好吧，警官，我命令：你把人質營救小組轉到克羅瑞治，盡你所能為波特提供任何後援協助。如果由於某種原因波特不能控制這一局面，罪犯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人質或警察或……任何人‐‐你都有權採取任何必要的行動以控制局面。&rdo;

如果你認為必要，可以委託別人錄音。誰能與一個智慧而且審慎的人爭辯呢?

&ldo;是，先生。&rdo;特里梅捲起地圖和圖表，&ldo;還有別的事嗎?&rdo;

&ldo;我知道時間非常緊，&rdo;州長慢慢地說，對這個嚴肅的警官進行最後的測試，&ldo;但是，你認為我們可以花點兒時間來祈禱嗎?&rdo;

&ldo;我非常願意，先生。&rdo;

軍人伸出至尊的手，兩個人雙膝跪倒。特里梅閉上了洞察一切的藍眼睛。說話聲在房間裡響起，迅速而清晰，好像這些話直接從心裡流出。他們非常擔心那些可憐的女孩兒會死在韋伯-斯杜爾茲有限公司加工廠的走廊裡。

你應該在家裡。

梅勒妮看著哭成一團的哈斯特朗太太，心想：一個人哭成這個樣子簡直不可思議。她拍著老教師的胳膊，但是老教師能做的就是哭得更厲害。

她們仍然在屠宰房這個地獄般的地方，地板上汙水流動，像從漏出的油裡映出的彩虹。髒兮兮的瓷磚。沒有窗戶。到處散發著發黴和糞便的氣味。牆邊是腐爛的動物死屍。這讓梅勒妮想起《辛德勒的名單》裡的淋浴間。

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房間中央：一個大排血槽呈輻射狀與若干蜘蛛腿樣的凹槽連線，全都呈棕褐色，這是陳舊的血跡。她想像著健壯的小牛犢被切斷喉管時的哀鳴和掙扎，鮮血噴湧出來，流進排血槽中。

梅勒妮哭了，她又一次聽到去年春天父親的聲音：因此你應該在家裡，你應該在家裡，你應該在家裡……

她的思緒飛到哥哥身邊，他躺在距這裡六百英里的醫院的病床上，他現在一定聽到了，聽到了一對夫婦在凱迪拉克里被謀殺，聽到了綁架事件。他會因擔心而生病。對不起，丹尼。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鮮血在空中噴濺……

哈斯特朗太太蜷縮著、顫抖著，她的臉色非常難看。梅勒妮因蘇珊的死產生的恐懼一下子變成了對老師突發疾病的擔心。

&ldo;不要這樣，&rdo;她比畫著，&ldo;孩子們會嚇壞的。&rdo;

但是這個女人沒有注意，或者她注意了，但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