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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天。&rdo;他又躺下了，眼睛閉著，拍著邋遢的床單找他的瓶子。&ldo;離開這兒吧。&rdo;

&ldo;先生，睜開你的眼睛。&rdo;

他照做了。

&ldo;見鬼。&rdo;彭布羅克低頭看見黑洞洞的自動槍的槍管，咕噥著。

&ldo;先生，&rdo;巴德低沉、謙恭的聲音說，&ldo;你站起來，走到直升機那兒，飛到我告訴你的地方。你聽懂了嗎?&rdo;

點頭。

&ldo;你清醒了嗎?&rdo;

&ldo;像石頭一樣冷靜。&rdo;彭布羅克說。他的眼睛睜了足足有兩秒鐘，就再一次昏睡過去了。

梅勒妮靠牆躺著，撫摸著貝弗莉汗濕的金髮，可憐的女孩兒在掙扎著呼吸。

梅勒妮向前傾著身子，望著外面。艾米麗哭著站在視窗，布魯圖突然轉過身，看著梅勒妮，示意她過去。

不要去，她告訴自己。抵抗。

她猶豫了片刻，然後走出屠宰房，走向他。

我去因為我不能阻止我自己。

我去因為他要我去。

她感覺到冷風吹進她的骨子裡，從地板上，從鐵鏈子和鉤子上，從陳腐的水形成的小瀑布上，從沾滿黴斑和陳舊血跡的潮濕的牆上。

我去是因為我害怕。

我去是因為他和我剛剛一起殺了一個人。

我去是因為我能理解他……

布魯圖把她拉近。&ldo;你認為你比我好，是嗎?你認為你是個好人。&rdo;她能分辨出他是在低聲說話。當人們低聲說話時臉上會有所變化，看上去好像他們在告訴你絕對的真話，但事實上他們只是使謊言更讓人確信。

&ldo;為什麼我們賣了它?親愛的，你知道醫生說的話。因為你的耳朵。你現在還可以聽到一些聲音，當然，但那是早晚的事，記住他們說的話。你不該想做一件幾年後必須放棄的事。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rdo;

&ldo;看，我三分鐘後會用刀劃開她的肉，如果直升機不出現的話。如果我有更多的人質我會殺了她。但是我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至少不是現在。&rdo;

艾米麗站著，兩手仍然合在一起，望著窗外，一邊抽泣，一邊顫抖。

&ldo;聽著&rdo;‐‐布魯圖有力的手指抓著梅勒妮的胳膊‐‐&ldo;如果你是個好人，你是個真正的好人，你會說：&l;抓我吧，放了她。&r;&rdo;

住嘴!

他打了她的耳光。&ldo;不，睜開你的眼睛。因此，如果你不想做個徹底的好人，你一定有一些壞東西在裡面，在某個地方。讓這個小東西代替你挨刀子吧。這可不像你去死。我不會殺了她。只是有點兒疼。外面那些笨蛋肯定知道我的意思。你不必為你的朋友忍受痛苦，啊哈?你……壞人，就像我一樣。&rdo;

她搖著頭。

他轉過頭，鼬鼠也轉過頭。她猜想電話響了。

&ldo;別接，&rdo;他對鼬鼠說，&ldo;說得太多，我煩了，也累了……&rdo;他用拇指撥弄著刀片。梅勒妮僵在那裡。&ldo;你?你替她?&rdo;他把刀片從一個方向移到另一個方向，畫了一個&ldo;8&rdo;。

蘇珊可能會做什麼?

梅勒妮猶豫著，儘管她很清楚地知道答案。最後她點點頭。

&ldo;是的，&rdo;他說，眉毛揚起，&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