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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府的針線上人,裁剪布料的時候,不慎剪傷了手。養好了傷,管事嬤嬤擔心奴才手藝遲鈍,所以便叫內務府重新安排奴才來做貴人的針線上人。”
昭仔細一瞧,舒雲的右手上,果然有一道剛剛落了痂的傷痕,便問她:“這麼說,你還能再做針線?”
舒雲急忙道:“奴才其實並未傷到筋骨,如今也好利索了。”
昭點了點頭。東西六宮服侍的宮人,按照差使不同,有針線上人、漿洗上人、燈火上人、鍋灶上人之分。針線上人就是專門做針線活兒,位高得寵的嬪妃,雖然也可差遣針線局,可貼身的小衣、小褲以及月事帶子總不好分派出去。
漿洗上人也是如此,宮裡有浣衣局,嬪妃的外裳、被褥、帳子、地毯之類都可送去浣洗,而月事帶子和貼身衣物自然不便送去,自是交給漿洗上人漿洗自然了,若主子不得寵,漿洗上人要浣洗的東西就多了。
燈火上人除了管理蠟燭,還要負責守夜。別看辛苦,卻得是最得信任的奴才才能充當。不知多少人爭著相當燈火上人呢。
而鍋灶上人就是廚子,一般由都是太監,鍋灶上人分屬一宮主位麾下,因此昭自然沒有鍋灶上人。因此延禧宮的鍋灶上人自然要先服侍了主位榮嬪,才輪到其他嬪妃。
太監胡慶喜道:“奴才原是御前的茶水房燒水的。”茶水房太監,也屬於鍋灶上人。
昭為之一愣,“既是御前的,怎麼竟分派出來了?”
胡慶喜神態有些窘迫:“奴才……犯了糊塗,打碎了御用茶碗,所以、所以……”
聽了這話,昭倒是安心了許多,便笑著說:“人總有粗心大意的時候,只不過御前規矩大些。”
胡慶喜見主子未曾介意的樣子,終於舒了一口氣,連忙跪下磕頭表忠:“奴才以後一定忠心耿耿服侍小主,絕不會再有半分粗心大意!”
素英和舒雲見狀,也忙跪了下來,“奴才一定一心效忠小主!”
昭滿意地點了點頭,叫白檀也賞了三人銀子,便叫他們下去準備午膳了。
這會子都晌午了,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屋裡只剩下白檀,昭便:“你可瞧仔細了舒雲的手?”
白檀略一忖道:“奴才也覺得奇怪,那傷雖然不小,可不過是皮肉傷,又怎會手藝遲鈍呢?”
昭道:“這是另一點疑慮,我指的是她的右手舒雲應該不是左撇子吧?”既然是右手拿剪子,又怎麼會剪傷了右手?
白檀瞬間一驚:“格格的意思,舒雲是被人排擠出來的?”
昭沒有回答白檀的話,而是淡淡一笑,“內務府的針線局,是專門給宮裡繡制朝服、吉服的地方。那裡的繡娘,手藝都是頂尖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只怕針線局也少不了這些齟齬。
為誒一頓,便道:“叫舒雲隨便繡點什麼,拿來瞧瞧。”且看看她針線如何吧。
“是,奴才記下了。”
午膳倒是很快就送了來,延禧宮膳房設在後殿,因延禧宮嬪妃只有三位,所以她是午膳排在榮嬪後頭就烹調好了。
一共六道菜,三葷三素,主食是粳米飯,還有一碗杏仁酪。
飯菜都很普通,燉羊肉、燉豬肉、老鴨湯,雞絲豆苗、一品豆腐、脆醃黃瓜。
好吧,其實也不能怪廚子,宮裡嬪妃的食材本來就很單調。嬪妃按照位份高低,有不同等級的食材,內務府會每日送來。
按照貴人的份例,每月有十五盤羊肉、雞鴨共八隻,如果哪天想吃了需提前跟內務府打招呼。另外,日用粳米一升四合、白麵兩斤、白糖兩斤、香油三兩五錢、豆腐一斤、甜醬六兩、醋二兩、時令鮮菜四斤,油鹽若干。
就這麼些玩意兒,廚子也是在沒有太大的發揮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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