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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幸發誓,他真的在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逃跑,但是那股若隱若無腐朽的腥臭味卻越來越濃,他驚恐地大聲求救:「救命!有喪屍!快來人!」
沈幸不知道這段看起來不算太長的路,為什麼跑起來遲遲看不到盡頭,而道路上的雜草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雜草像是從暗色中伸出來的藤蔓,觸過沈幸的身體,似乎想將他拖進暗色裡。
他的步伐漸漸沉重,喉間傳來濃鬱的鐵鏽味兒。
他面色慘白看著好像怎麼也到不了的道路盡頭的光亮,道路兩旁的夜色越來越濃鬱,像血一樣的紅漸漸沾滿黎明的天空,腳下一個踉蹌,雙臂抱住小腹,狠狠撲倒在地上,手臂擦過粗糲的地面滲出細小卻鮮艷飽滿的血珠。
腥臭味愈來愈濃烈,什麼東西摩擦過雜草的沙沙聲越來越清楚,沈幸咬著牙嘗試爬起來,但剛半撐起身,小腿卻突然失力,身體不受控制一歪,又噗通摔在地上。
他驚恐地看著晃動越來越劇烈的雜草叢,喘著粗氣抽出自己一直別在腰上的小刀,一隻手抱著肚子,一隻手緊緊握著小刀,身體一邊往後退,一邊大聲求救:「救命!快來人!救命!」
因為看不清藏在暗處的怪物,沈幸更加恐慌,面色慘白如紙,求生的本能讓他啞著嗓子繼續大喊:「救命!」
邢雲,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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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上一章的寶貝,直接看十二章
第12章
突然,所有動靜都消失,一雙黑色馬丁靴出現在沈幸眼裡。
他順著來人修長有力的腿往上,看到正是冷著臉的許諸,心下一鬆,也幾乎是看清許諸的瞬間,下意識卸下所有力氣,手中的小刀因為脫力摔在地上,剛剛還乾涸的眼睛裡蓄滿淚水,有什麼濕漉漉的東西不受控制爬滿臉。
沈幸小心翼翼看著許諸,怕許諸以為這又是他耍的把戲,右手扯住許諸衣擺,抬起頭,左手遮住左臉傷疤,輕聲開口:「剛剛寶寶鬧我,我休息了一會兒,一抬頭就在這兒了。」
他摸不透許諸面色是什麼意思,嚥了口口水,接著道:「這不是我故意耍的把戲……」
許諸指尖還是飛速旋轉匕首,沈幸害怕地看了眼匕首,縮了縮脖子,還想說什麼,許諸卻冷淡地開口了:
「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嗎?」
他輕笑一聲,麵皮雖在笑,眼裡卻都是滲人的寒冰:「看來你都忘了。」
沈幸瞪大眼,無措地環顧四周,嘴唇不住哆嗦,他像被千斤頂壓彎脊背垂下頭,扯住許諸衣擺的右手無力垂下。
許諸卻蹲下身,扯起沈幸頭皮,瑞鳳眼直直看著眼神飄忽的沈幸,「不記得了?」把玩匕首的指尖一頓,「那就好好再看一次。」
沈幸被迫仰起脖頸,愣愣看著又有動靜的雜草叢。
只見雜草的搖晃越來越大,一個身形修長,渾身是血,面容冷艷但不女氣的青年,喘著粗氣,拉著一個面容清秀,身形瘦弱比他矮一個頭的男人從雜草叢裡跑出來。
沈幸看到從雜草叢裡跑出來的兩人,無措地搖頭,眼睫顫動,閉上眼不敢再看。
許諸帶著嘲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不是說要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怎麼,現在讓你看一齣好戲你都不願意?」
手指掐進手心裡,帶出一片血肉,卻比不上心臟被人攥緊的千萬分之一疼痛,沈幸聽話地睜開眼,瞳孔微微潰散。
看他這幅模樣,許諸極為愉悅,語調上揚,伸出手指指了指青年:「你說這個人怎麼這麼傻,他一個人逃不好嗎?為什麼要帶那種廢物一起?」
沈幸卻什麼都聽不到,他愣愣看著在他面前的兩人。
逃命的兩人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