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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機笑笑,沒說話。
他們都不說話,車裡的氣氛就一下子凝滯起來。
顧定澤不喜歡在車上看資料,他認為這樣對眼睛不好,而且也沒辦法做到全然專心,會影響他的效率,所以他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此刻正在閉目養神。
程意心小心看了他一眼,見他仰著頭靠在座椅上,眉宇之間沒有任何疲憊神色,可她就是覺得顧定澤有些累。
別的同事工作,都是幹一會兒歇一會兒,但顧定澤不會這樣。
他往常八點多到公司就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下班,一整天都是不休息的。
也只有這樣,才能年紀輕輕撐起這麼大的集團。
程意心看著他,不由有些心軟。
她想了想,從車載冰箱裡取出一瓶雪梨汁,放在了杯託上。
程意心追了顧定澤這麼多年,習慣性對顧定澤示好,已經不知道什麼叫臉皮了。
「顧先生,喝一點雪梨汁吧,這裡到松山療養院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顧定澤微微睜開眼睛,他看了程意心一眼,倒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冰涼的雪梨汁下肚,顧定澤覺得心裡的火氣平復些許,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趙老夫人的身體怎麼樣?」
程意心奶奶得的是淋巴細胞癌,這個病不好治,即便她診斷出的時候是初期,但也折騰了一年多才逐漸平穩。
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得折騰,現在雖然身體狀況平穩,但也大不如前,靠著昂貴的藥物續命。
程意心笑了笑,說:「還行,我聽奶奶的聲音很是洪亮,最近還不錯。」
「她剛做了核磁,癌細胞沒有擴散,最近用了新藥,想看看效果好不好。」
顧定澤聽到她清潤的嗓音,難得眉頭舒展,心裡覺得寬慰。
趙老夫人同他奶奶是好友,小時候顧定澤就認識她,把她當成自家長輩敬仰。
他跟程意心的婚事,雖然他並不很願意,也不喜歡能被人逼迫,但他並不怪趙老夫人。
這門婚事,對鼎羿,對程氏都有助益。
「那就好。」顧定澤聲音有些啞,卻還是說了這三個字。
程意心覺得心思又活了起來。
顧定澤老是這樣,在她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他就會恰到好處給她一個甜棗,然後又重新恢復冷漠姿態。
那甜棗雖然都是程意心的一廂情願,很多時候也都是她自己的錯意,可棗子的甜卻已經深埋心田,揮之不去了。
程意心看著顧定澤笑了笑,眉眼彎彎,看起來純真又可愛。
顧定澤的目光還落在她臉上,把這笑容全部看進眼眸中。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點最後的火氣全沒了。
顧定澤忽然有點想要傾訴。
可能今天太累了,影響了他的神智,也可能是氣氛烘托到了這裡,讓他想要跟程意心說幾句話。
既然想說,那就說吧。
顧定澤收回視線,重新閉上了眼眸,卻開口問她:「你在鼎羿工作,覺得如何?」
程意心沒想到他忽然問這個問題。
斟酌了片刻,才說:「我覺得鼎羿很好。」
顧定澤沒有回答,依舊淺淺闔著眼眸,但程意心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程意心想了想,繼續說:「在鼎羿,大家不用拼命加班,也不用戰戰兢兢工作,只要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就不會被虧待。」
「這讓我,」程意心頓了頓,道,「這讓我們都覺得工作是有價值的。」
現代社會,叢林法則。
當個社畜有多難,開啟小地瓜都是吐槽就知道,但鼎羿確實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