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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你半年俸祿,做為嘉獎。”
打也打了,賞了賞了,中宗此舉,算是給韋后與上官婉兒雙方一個交代。
一時間,雙方便不再爭執,韋千帆亦跪叩領旨。
綾妍悄悄望了他一眼,他依舊自在如風,彷彿對這番結果早已預料在心,無論賞罰,皆不能影響他的心情。
太監們說,別人只是杖責兩下,便叫苦連天,可他一連杖責二十,卻沒聽到他吭一聲,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但她知道,他一定傷得不輕。血肉之軀,哪堪棍棒凌虐?她越想越於心不忍,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所受的一切罪,皆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為什麼他要幫她?是良心發現,還是有什麼陰謀詭計?
不過,她寧可他出自真心,因為憑直覺,她覺得他並非十惡不赦之徒,與韋后一黨不同。
出於愧疚,她親自到太醫署拿了金創藥,來到他寢室門口。
兩人在尚服局中各自有一所小院,平時皆無來往,她這還是第一次靠近他的居所。
她雙頰泛起一絲緋紅,心兒卜通猛跳,莫名的羞澀讓她止步猶豫。
“上官尚服?”韋千帆的婢女正端著水盆步出,看到她吃了一驚,水盆差點兒摔在地上。
綾妍凝視盆中,血色一片,可見他剛剛才擦洗完傷口。
這猩紅的顏色,讓她心尖微微發疼。
“上官尚服來了?”屋內,他顯然聽到婢女的驚叫,低聲笑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杯茶吧。”
她此刻無路可退,只得踏入門中。
單身男子的居室,原來是這個樣子……她從未見過。當年,她與武承羲的婚姻不過是假戲一場,至今仍是處子之身的她,在這處處散發著純陽氣息的空間裡,只覺得呼吸急促起來。
“想不到挨頓板子竟能換得上官尚服牽掛。”他一襲白色中衣,立在賬前,笑容一如以往般燦爛,“這頓打,也算是值得了。”
隨意一句話,或許沒有別的意思,但聽在她耳裡卻格外曖昧。
“韋尚服說笑了。”綾妍低頭步至他跟前,“這裡有一瓶金創藥,或許對你的傷勢有用。”
“太醫來瞧過我了,開了好幾瓶藥呢。”韋千帆凝視著她,“上官小姐不必費心。”
“這是柳太醫開的,宮裡就數他的藥方最好,可惜藥性猛烈,一般人不讓用。我求了好久他才給的。”憶起當年為了向武承羲拒婚,她不惜刺傷自己,那時可全靠這藥,才能痊癒。
“哦?這麼說,此藥得來不易?”他笑意更濃,“看來我不能不領情了。”
“快喚宮女來,替你上藥吧。”綾妍關切道。
“夜已深,我叫宮女回去睡了。再說若換了這藥,會得罪那位原先替我診治的太醫吧?恐怕不妥。”他似故意刁難。
“你偷偷上,不就成了?”她不由得著急。
“可惜傷在背上,我夠不著。”韋千帆攤手,狀似無奈。
“那……”綾妍索性建議,“我替大人上藥,如何?”
“你?”他眉一挑,意味深長地瞧著她,“上官小姐不介意?”
“嫂溺叔援,治傷要緊。”她當機立斷,挽起袖子,拔開藥瓶。
她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女子,凡事只要認為正確便勇往直前,顧不得在意那些禁忌與禮法。
韋千帆不語,只轉過身去,褪下白衫。
當他赤裸的背脊展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綾妍倒抽一口冷氣……不僅因為頭一次看到男子的肌膚,更因為那背上的傷痕千溝萬壑,令人觸目驚心。
她覺得鼻尖微酸,十指顫抖著,將那金創藥輕灑在他傷口上,卻彷彿刀子割了自己一般,心疼痛不已。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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