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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慘了蘇瑕,他想好好和她過這人生,他甚至規劃好了屬於他和她的未來藍圖,可現在她卻殘忍地一錘子將夢境敲碎,只留下滿地的碎片映著狼狽的他。
他搖晃著手中的酒瓶,眼角微潮將眼睛變得越發迷離。
他從小就是個理性理智的人,以前他覺得那些靠酒精和香菸麻痺精神的男人真沒出息,堂堂男子漢,想要什麼就去爭,爭不到就舍,何苦折磨自己?直到他今日身臨其境才知曉,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並不能片面地用爭或不爭來簡單概論。
有些東西,無論再怎麼努力也有‘得不到’這個魔咒。
“叮鈴鈴——”
一陣唐突的手機鈴聲在房間內響起,他渾身一個激靈,猛地丟開酒瓶,邊摸索著去拿手機邊大失神地喃喃著:“diana……diana……”
他連來電顯示都不看,急不可耐地接了電話:“diana,你……”
“什麼diana?你睡糊塗了嗎?”柏莎不悅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現在在哪裡?馬上到醫院來,薇薇醒了,她有話想告訴你。”
不是她啊……
也是,她說分手的時候那麼決絕,一點都不給他挽留的機會,她怎麼可會還會打電話給他?
安東尼苦笑著按掉了電話,將手指插入發中支著頭,笑得澀然又悲哀,怔然地呆坐了好一會,才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扶著牆壁進了洗手間。
擰開洗浴噴頭將全身淋溼,冷水讓他昏昏沉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起來。
昨天和蘇瑕在公寓裡的那些對話在腦子像膠帶一樣快進後退,他忽然鎖定到了什麼,眼睛重新挑起明燈,璀璨如最耀眼的北極星,半響,他低下頭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隨即關掉閥門,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抓起手機奔跑出門。
安東尼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
午後的住院部格外的寧靜,皮鞋和地面摩擦出的聲響清晰可聞,安東尼遠遠的看到劉夫人和劉千惠站在病房外,他的腳步不動聲色地放慢,靜靜地調整呼吸,等走到她們面前時,他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優雅紳士。
“劉夫人,千惠小姐。”
劉夫人剛才似乎是在訓罵劉千惠,被他一聲打斷,將要出口的話又不得不重新嚥了下去,神情一時半會沒能調整回來,十分僵硬,好半響才露出一個格外勉強的笑容:“來了啊,快進去吧,薇薇在等你。”
安東尼推開病房門,劉冉薇立即睜開眼睛,因為她的臉色很白,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便格外突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靈動和純真。
他握著門把的手一緊隨後一鬆,微笑問:“感覺怎麼樣?”
劉冉薇將眼睛彎成月牙形,用力點點頭,然後舉起一塊早已寫好的牌子:“我看到那個將我捅傷的人了。”
——
以前公寓裡的食材,要麼是直接叫超市送上來,要麼是劉冉薇去菜市場買,因為這幾天劉冉薇不在,到今天為止,冰箱已經空空如也,蘇瑕想讓超市送東西來,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電話,為了兩人不會被餓死,蘇瑕只好親自出門去買。
她本想著,一次性買多一點,可以吃久一點,不用時不時來買,所以就推著購物車,走到哪買到哪,丟了滿滿一車的東西,結果好了,東西太重,她拎不動,這個超市又沒有送貨,更禍不單行的是,她在門口攔車,那些計程車都像是對她設定了自動遮蔽,老半天都沒有沒人搭理她。
最後沒辦法,她只能徒手拖著重重幾大袋東西走回公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她才感覺自己手要斷了,下一瞬,塑膠袋的提手承受不住重量,真的‘吧嗒’一聲斷了,零零碎碎的食材散落的了一地,幾盒雞蛋都打碎了。
蘇瑕幾乎將牙齦要碎,心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