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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爺結識,還談不上了解,但看碩爺也只不過比犬子大個幾歲的年紀,可卻是儀表堂堂、滿臉正氣,年紀輕輕便有一身本事,真是令人欣賞,再者,我與樂老可是熟知的很,想必樂老的兄弟人品與醫德是不會差的,如若碩爺不嫌棄我這糟老頭子迂腐,我倒是從心裡想與碩爺結個交情,碩爺無須計較犬子如何說吧。”
“呵呵呵……怎會,我怎會與一孩童計較。”
既然蒙百萬場面話說的那麼中聽,碩海實在不好再說什麼,不論蒙百萬是否真的想與自己深交,俗話說多條朋友多條路,少個仇人少堵牆,交上朋友自當是緣分,反之也無所謂,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過要與任何有身世背景的人做深接觸。
“唉,碩爺一直在問我夫人的病情,其實,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想說是因為當我每每想到我夫人發病時的慘狀,我這心裡……痛啊!”
蒙百萬痛苦不堪的搖著頭,眼望門外的天空,狀似回憶,幽幽的道:“我與夫人是姨表親,夫人小我整十歲,我年少時,家境雖非寒門,卻也非富裕之家,表妹相貌如花,溫柔可人,絲毫不嫌棄我的家境,十五歲便嫁給了我;
可婚後幾年表妹都未能生養,便傾注全部心思服伺我,助我成就了一番大業,可夫人卻始終未生一兒半女,便勸我納妾,當我納了妾室沒多久,我夫人卻意想不到的有了衝兒;
她便又盡心的帶大沖兒,心思在我身上的自然就少了一半兒,我也續娶了幾房妾室,總想在別人身上找到當年表妹與我的那段患難與共的恩愛時光,可卻始終未能尋到;
三年前,京城之中來了一個遊方和尚,和尚講經說法很是厲害,而且精通異術,瞧我府邸,說暗藏大凶,家宅遲早會遭大難,於是我給了和尚一筆銀子,求他幫忙化解;
和尚在我家中施法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將災難破解,從那以後,我夫人便潛心修佛,夫人修佛很虔誠,不只吃齋誦經,而且廣結善緣;
不瞞碩爺,我雖然家大業大,可卻從不奢侈,日子過的算是簡樸,可我卻依我夫人修行,任由我夫人對寺廟、窮苦人家或多或少的給予施捨;
佛法修為積德行善,夫人潛心修佛是好事,不為自身還為來世,可誰知這一修佛三年時日,家宅不但沒得到任何吉事兒,我夫人的身體卻每況愈下;
開始時她只是身子虛弱無力,慢慢的食慾下降,身子越發的消瘦,未老卻先健忘的很,到後來全身浮腫,手足麻木連知覺都減弱,甚至原本溫柔的脾氣秉性變得莫名其妙的易怒,最嚴重的是這一年來,隔三差五的就說全身疼痛難忍,一發起病來,痛的滿地打滾;
這期間,我請遍了京城中的名醫,說我夫人得什麼病的都有,各種藥是沒少抓,我夫人每日如同埋在藥湯裡一般,我甚至還特意向一些遊方郎中請教過偏方,可病情不但沒有治好,反而愈發的嚴重;
我與夫人都已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再也抗不起如此折騰了,我時常想,如若有人能醫好我夫人的病,哪怕讓我捨出去一半兒的家業都好,留下一半兒給我那不爭氣的衝兒就可,可至今卻仍舊沒人能醫治好我的夫人;
每當我夫人犯起病時,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我這心都揪到一起去了,那是我青梅竹馬的表妹,是與我同甘共苦幾十載的結髮娘子啊!”
蒙百萬面色沉重,從懷裡掏出汗巾,擦了擦眼角不知不覺中流出的淚,蒙衝此時站在門口,低著頭,一言不發。
碩海聽了蒙百萬將其夫人的病情前因後果一番描述後,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道:“就是這樣嗎?呵呵,我還當是什麼重病呢!”
蒙百萬不解的瞧著碩海,嚴肅的道:“碩爺,不要拿別人的病痛當作玩笑。”
碩海正了正衣襟,輕挑濃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