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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百歲誕辰終於到了,沒有什麼祝壽活動。曾爺爺的同代人甚至下代人大都已
經作古,他已是被社會遺忘的人。爸爸因病也不能來,我和阿梅為曾爺爺準備了
一個盛大的家宴,但曾爺爺的目光顯然不在宴會上。生日那天早上,他早早把我
喊到他的臥室‐‐我立即觸控到他的輕鬆和亢奮,這種氣氛像花香一樣瀰漫於四
周。他聲音抖顫地說:&ldo;小戈,我贏了,我活到了滿100 歲,什麼都沒發生!我
贏啦!&rdo;
這一刻我意識到,阿梅過去的猜測是對的,曾爺爺頑強地堅持到100 歲,確
實有他的目標,有某種信念。他興奮地吩咐我,快吃早飯,飯後陪他到墓地,他
要找一個死去的朋友&ldo;說道說道&rdo;。阿梅這時進來了,我們遲疑地互相看一眼。
現在已是深秋,今天又是陰天,外面很涼的,把一個風前殘燭的老人領到野外…
…老爺子此刻的思維十分銳敏,立即悟到我們的反對,用手拍著輪椅的扶手生氣
地說:&ldo;你們想攔我是不是?糊塗!也不想想我為啥活到今天?就是為了他(它?)!
別說了,快去準備!&rdo;
我們嘆息一聲,只好去備車。
我開出家裡的殘疾人專用車,機器人管家把輪椅連同曾爺爺推進車裡,阿梅
按老人的吩咐把一瓶茅臺和兩個杯子送到車上,用毛毯細心地裹好老人的下身。
我駕車向雙石公墓駛去。今天不是節令,公墓中寂無一人,瑟瑟秋風吹動著墓碑
上的紙花和空地上的荒草,墓碑安靜地縱橫成列,鉛灰色的陰雲籠罩著地平線。
按照老人急切的指點,我來到一座墓前。從墓碑上鐫刻的照片看,死者是位年輕
人,面龐削瘦,目光幽深,藏著一汪憂傷。正面碑文是:愛子林松之墓。1980‐
2008年。背面碑文是:他是一個沒來得及成功的數學家,他為自己的信仰而死。
碑是他的父母立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雖已時隔60年,我仍能觸控到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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