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二十多年來,他活得中規中矩,雖然取向並不大眾,身體關係卻慎之又慎,而且是個喜歡浪漫幻想的人,p站搜尋關鍵詞是roantic,能接受最大程度的激烈和暴力是angry sex,這樣的第一次對他來說太不符合內心期待了:開始糊裡糊塗,過程亂七八糟,結束潦草至極,總之就是大失所望追悔莫及。
休息的這一天,他過得比上班還累,除了酒店帶出來的那瓶礦泉水,直到下午兩點,楊亞桐都沒有進食過任何固體,他累到不想動彈,任由自己的胃扭扭捏捏地表達不滿。
他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撒了個謊說最近要考試,忙著看書,這兩天住宿舍不回家,然而掛上電話,他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睏倦又寂寞地睡去。
醫院宿舍其實和病房的配置沒區別,床褥混合著消毒液和紫外線燈的氣味,蓋在身上還有些隱隱的潮濕,那一點點涼意讓他有一種想要抱住什麼人的衝動,明明不是個很好的體驗,卻還是忍不住渴求一些溫度。
起風了,他被呼嘯聲吵醒,起床關窗。窗外的樹搖晃出很誇張的姿態,似是一雙強悍的手,緊緊掐著樹的身體,壓迫、纏繞、拉扯……他把臉埋在枕頭裡,給自己留出幾個小時的時間,今天過後,就再也不想了,就當一場戲,到此落幕。
傍晚時分,李靖給楊亞桐打包回來一份砂鍋粥:「你看起來快要把自己餓死了。」他說。
楊亞桐笑笑:「多謝兄弟救我狗命。」
蓋子開啟,米香和肉香撲面而來,他覺得在房間裡留下很重的氣味不太好,拎著去了休息室,找了個角落的位子面壁坐著,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休息室裡陸續有下班回來的醫生護士們,楊亞桐剛吃了幾口,便聽到身後有個聲音說:「聽說前幾天凌遊又懟主任了?」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微微閉上眼,還是逃不掉。
另一個聲音笑道:「哈哈為什麼要加個『又』!」
又有一個人說:「也不算懟吧,但主任明顯不高興,不爽都寫在臉上。」
「因為那個cjd病人?」
「是啊。那天下午開會的時候,老藍話裡有話,說什麼強調流程規範,說每個寫在規章制度裡的診療過程都是實踐經驗,要是人人都要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發散思維,提出各種不合常理的意見,那不就亂了套了。」
「哎就差舉個牌子寫凌遊倆字兒了!」
「其實吧,那個病人收進來也沒錯,畢竟他精神障礙很明顯。主任說,任何疾病都有它的複雜性,不是單純判斷該住哪個科室不該住哪個。」
「這倒是。」
「但咱們小王爺是誰啊,直接來了一句,問過他爹了,這誰還敢提不同意見。」
「我要是有個名字這麼響亮的爸爸,我也什麼話都敢說。」
「主任本來就不怎麼待見他,這次……唉!」
「哎你說咱們老藍按輩分是不是還得管他爸爸叫老師啊?」
「當然!教沒教過他我不知道,但這些附屬醫院,絕大多數都是他爸媽的學生。」
「也有可能是他大伯。」
「或者他姑父。」
「哈哈哈……」
楊亞桐旁聽了一場八卦,頭更疼了,他自認為冷靜理智,但為什麼會有一個人能攪亂他的大腦,讓他喪失思考的能力,同時擁有想遠離又想貼近的情緒?
他安慰自己說:在精神一科的實習還有三週,15天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實習結束撒腿就跑!
第二天上班,楊亞桐在走廊上再次遇到那個人,一些破碎的情節又一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眼前:他緊實的肌肉、急促濃濁的鼻息、深吻時的吮吸聲和綿延不絕的脹痛……這些尷尬和羞恥,躲在了感官背後,此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