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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祥樂顛顛地跑到窗前,「呼啦」一聲,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
沙發上的男生也跟著坐直身子,燈光打?在沈樂綿的臉上,伴奏響起的那一刻,她突然忘了這裡還有其他兩個人,眼中只?剩下了任逸一個。
沈樂綿唱歌不差。
童年的時候,她就總是扯著自己的小嫩嗓,每天對著大黃嚎。
就是那會兒?不會控制氣息,聲音有點太大了,大黃作為首當其衝者,被小主人攪了清夢,只?好將耳朵扣在腦袋上,委屈巴巴等刑罰結束。
阿婆會一邊在龍頭下衝著剛摘下的桑葚一邊誇她唱得?好,任逸只?會面無表情地端著盆坐旁邊,偶爾負責往沈樂綿嘴裡塞吃的。
這個「偶爾」取決於沈樂綿問的頻率。
「綿綿唱得?好嘛?」沈樂綿脆生生地問。
「一般。」任逸沒什麼語氣地說。
沈樂綿有些沮喪:「可是阿婆說我唱得?好」
然後任逸就會給她一顆桑葚作為安慰,亦或者只?是單純為了「堵嘴」。
「——你太吵了。」
從?那以?後,唱歌就變成了桑葚的味道,酸酸甜甜的,還有點冰牙。
一晃八年過去,那個曾經嫌她吵的人卻在一本正經拿著小手機給她錄影,還是當年的那款,上面掛著她送的手機墜。
那還是沈樂綿初三春遊的時候在景區買的。
賣她的大叔說這是「紅瑪瑙」,有「求姻緣」的效果,一幫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最信這些東西,就連向來摳門的沈樂綿都被氣氛渲染了,咬著牙花了五十?塊錢,買了這麼個假冒偽劣玩意。
「我這兒?還可以?刻字,小姑娘想刻什麼?」店主問道。
「綿綿要刻字啊——!」
「刻什麼刻什麼!哪個字?」
「是咱們?班的嗎!!」
一群八卦狂魔立刻七嘴八舌個不停,沈樂綿自然不好意思把心裡想的人寫上去,所以?最後只?讓那人刻了個「綿」上去。
「你怎麼刻自己啊!這樣就不靈啦!」
「還是說,綿綿是打?算送人的?」
「把自己送給別人呀——嘖嘖嘖,綿綿竟然還是個痴種。」
「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就不信我扒不出來!!」
沈樂綿的心上人一直是三班最大的謎團,除了宋琪和尤桑,再也沒有第三個知道。
送的時候更是有意思,任逸不問價錢,不問材質,不問寓意,上來第一句竟然是:「怎麼不送韓彥飛?」
沈樂綿緩緩的打?出一個問號。
她為什麼要送韓彥飛??
「我,我就想送你啊,」沈樂綿紅著臉說,「那個人說,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可以?保佑對方平安的。」
其實?是姻緣。
但是她不敢說。
也不知任逸信不信,反正男生除了評價了一句「醜」以?外,看上去沒什麼反應。
結果第二天就掛在了自己的手機上,從?此再也沒離過身。
紅珠子服帖地垂在男生白淨的手腕上,像是一滴血淚,又像蒼茫茫大雪中的一點梅。
沈樂綿看著那抹紅,忽然眼眶有些發酸。
不知不覺中,她好像已經投入了太多太多感情,多到無論看到什麼,腦海中浮現的記憶永遠都有任逸。
任逸對於她來說是一團火,她就是圍著火飛的小蟲。
火不知道蟲兒?是在愛它,繼續熱烈地燃燒著,想讓小蟲溫暖一點。
小蟲裝作取暖的樣子,也確實?在享受火的溫暖。
可是隻?有它自己才清楚,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它是多麼渴望和火擁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