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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綿一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可是我哥，正常人誰會?往那方面想？！」

尤桑沖她挑了挑下?巴：「這不就有一個麼？」

沈樂綿：「」

很好，無懈可擊。

「行，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喜歡我哥，行了吧！」沈樂綿自暴自棄道，雙臂抱胸坐在池邊。

尤桑也跟著坐了下?來?，纖長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池水，眼神落在生悶氣的?女孩身上?，過了好久才嗤笑了聲說：「又不是親的?，至於嗎？」

沈樂綿：「？」

尤桑：「我說，你姓沈，他姓任，之前老劉讓我整理過班級資訊，我無意間多看了你家?幾眼，你是被收養的?吧？」

「你也別怪我多看你的?，誰讓你的?最特殊。」尤桑補充道。

沈樂綿的?資訊確實特殊。

與普通收養不同，她是被解救的?拐賣兒童，程式走起來?更加複雜。

那個年代網路還沒普及健全，資訊流動?性差，管理稀鬆，更別提椿鎮這種小村莊。

管事的?人一開始不想接這燙手山芋，還是孫警官好說歹說才開了個特別證明，讓孩子至少先有學上?。

「你這事兒實在超出我們管理範圍了啊，」那人敷衍道，「這拐來?的?孩子，也不好按收養走，具體怎麼做上?面也沒個說辭，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其實就是嫌麻煩，不想管。

阿婆沒有辦法，眼見孩子要上?學了，只好先這麼湊活。

「您也別這副表情?，」那人可算還有點良心，「我聽別人說，現在國內引進了個技術，叫什麼dna的?，挺神，沒準過幾年就能找著了呢？」

「可是我不想被找到。」還沒桌子高的?沈樂綿立刻反駁。

那人一愣，笑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哎呦喂，你這女娃還挺逗，怎麼著，連親爹親媽都不想要呀？」

「想要」沈樂綿皺了皺眉毛，一副為?難的?樣子，「但是阿婆和?哥哥也可以一起走嗎？」

阿婆只是笑，用?力揉了下?女孩的?頭髮。

「綿綿讓阿婆走阿婆就跟著走，綿綿去哪兒阿婆都不離開，好不好啊？」

沈樂綿回想著往事，一時沒有吭聲。

那些繁複的?程式她弄不懂，雖然現在義務教育階段沒問題，但等升上?高中?要考大?學的?時候，還是會?有一堆麻煩。

阿婆前一陣又開始往派出所跑，估計就是去辦這個去了。

沈樂綿不由嘆了口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她只是想要和?阿婆還有哥哥一直生活下?去而已，對於她來?說，有沒有證明都一樣。

「我確實是阿婆收養的?，那又怎樣？」沈樂綿問她，「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沒辦法和?我哥談戀愛，他畢竟是我哥而且，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挺好？」尤桑一副「你別逗我了」的?表情?，「你現在覺得好是因為?他還在你旁邊，等明年他高中?畢業，到了大?學以後，很快就會?有女朋友，你就會?有嫂子，到時候他們搬出去了，一年半載也不會?回來?一次，你還會?覺得挺好？」

沈樂綿張了張嘴，一顆心再次揪了起來?，酸酸澀澀的?，像是泡進了檸檬水裡。

她當?然不會?覺得好，她肯定會?難過的?。

「啊，我明白了，你只會?難過，但不會?反抗，」尤桑犀利地說，「不光不會?反抗，還會?迎著笑臉祝賀他和?嫂子百年好合，等著侄子侄女滿地跑的?時候才勉強走出情?傷，最後隨便嫁了個男人，毫無愛情?可言。」

「——沈樂綿，你可真是窩囊。」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