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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無花根本找不到她的破綻在何處，只能憑著本能向她揮刀。

這一刀揮出去的時候，他看見她勾了勾唇角。

然而她也只動了唇角，一直到刀尖即將砍上她的鼻尖都沒有躲避的意思。

無花驚得睜大了眼。

一方面他知道她絕對不會躲不過去，可另一方面他又下意識想偏開兩寸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抬手捏住了他斬過來的刀鋒。

&ldo;太慢。&rdo;她說，&ldo;不過還是有點進步的，你很適合學刀。&rdo;

&ldo;只可惜學得不太好。&rdo;他嘆了一聲，&ldo;我看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在師父手下撐過一刀。&rdo;

&ldo;這不至於，按你的天賦，只要不荒廢了，好好練下去，將來接我三刀還是沒問題的。&rdo;燕流霜誠懇道。

無花：&ldo;……&rdo;

說真的，完全沒被安慰到好嗎？

他把刀給原隨雲：&ldo;換你。&rdo;

原隨雲沉默著接過，而後不自覺地捏緊了刀柄。

燕流霜只當他是緊張，便對他說：&ldo;像以前那樣斬過來就行。&rdo;

他們隔了好兩丈距離，但託這盛夏晚風的福，原隨雲還是能聞到她身上清淡的皂莢香氣。

片刻後，他略低著頭道：&ldo;好。&rdo;

原隨雲在刀法上的悟性不及無花，但他勝在根骨好，所以出手速度相當快。

他的這一刀，就比無花方才那一刀要快。

但他們倆之間的速度差距在比他們都快得多的燕流霜面前根本沒有意義，燕流霜仍是不躲不避，直迎了這一刀。

而刀勢也仍像剛才那樣在最後一刻被截斷。

唯一不同的在於，此刻的燕流霜是皺著眉的：&ldo;你怎麼回事？&rdo;

原隨雲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明明他這一刀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了。

片刻後，他聽到她的嘆氣聲。

他很困惑：&ldo;師父？&rdo;

燕流霜走近一步，拿回了他手中的刀，道：&ldo;你的心不在刀上，方才那一刀看著快，實際威脅還不如無花那一刀的一半，所以我問你怎麼回事。&rdo;

原隨雲張了張口，捏緊了自己方才握刀的手，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見他如此，燕流霜也沒有勉強，只拍拍他的肩膀道：&ldo;你若是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與我說，但千萬別再像方才那樣心都不在刀上就出刀了。&rdo;

她說這話時恰好有風來，將她散落的一綹額發吹起，發梢打在他面上額上，最後還劃過了他失明多年的眼睛。

那滋味並不好，或者說有些澀，叫他本能地閉了閉眼。

可不論他閉多少次眼，再睜開也只有整片的黑暗。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並習慣了這種黑暗。

但在這一瞬間他才驚覺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用寒鐵鑄劍是一項大工程，李觀魚的那個朋友短時間內搞不定。

燕流霜清楚這裡面只要出一小點差錯就可能前功盡棄，所以完全沒有催促，還讓他們放寬心慢慢來，不用因為她排著隊等用鑄劍爐而著急。

正好她也能趁此機會去姑蘇城裡逛逛，看看能不能買到點好的鑄刀材料。

兩個徒弟本想跟著，被她拒絕了：&ldo;你們倆還是好好練功吧，否則我給你們鑄了刀，怕是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