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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時，自然……一切都蕩然無存！

&ot;你們知道……這一水城裡，有多少人是跟著折枝堂吃飯嗎？&ot;十三突然冷笑，嘴角間綻放出才殘酷的漣漪，黑色的，像地獄業火！

&ot;十三爺，即使是北方重鎮，朝廷決心剜下毒瘤時，是任何代價都可付的！趙知府隱忍多年，為何如今卻一反常態，堅決執行，您可知道？並不是他趙典看出折枝堂氣數已盡，恰恰相反--他能夠容忍花老爺子，就是因為他認為花老爺子還不夠分量！但他發現了折枝堂已經不再是花老爺子的江山時，想必十三爺和無命少爺也記得吧，他改變態度了！在他眼裡，您做主，和花老爺子做主，完全是兩回事！您凡事做得太好，反而令上峰心懷恐懼！小老兒屢試不進，早已看透這朝廷的道兒！套句俗話，便是--凡事去盡，不如不進！&ot;

&ot;不錯，有道理！你不在城內，也是時運未盡！要知道，咱們這種人，走南闖北，運氣是要信的！你現在殺進去，要無命怎麼辦？&ot;段非微微一挪腳步，默默擋在十三跟前。

&ot;可是……&ot;少年重九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下，看著無命哀傷的目光，少年說不出話來。

&ot;嘿嘿…我和花錯爭，和烏鴉爭……搶了那麼久的飯碗，竟然是給這些東西打破的……原來是我給了他們機會……&ot;十三低頭笑著，笑聲零碎，像夜梟的哭號。

&ot;十三爺……越王尚能臥薪十年，您不必……&ot;諸葛先生勸阻道。

&ot;你不想和我一起走嗎？&ot;無命搖搖頭，他看著十三的側臉，突然絕望。那只是一雙野獸的眼睛，凝望著那片遙遠的火光，十三的眼裡，沒有他！

&ot;你去就是送死！再說，你是想當英雄嗎？！你根本不是那塊料子！&ot;段非擋在十三身前，已經把話說絕！

但十三最終卻還是踏出那一步……

異常緩慢的，也異常堅持的一步！

&ot;這也許是命……&ot;他看似用力地格開段非的肩，掌心落在段非身上時，卻是異常輕緩的力量。那修長而俊朗的背影，還是那麼挺拔，那麼堅毅，卻不是為了誰。

&ot;我生來也許就是註定一無所有，所以，一旦有了點東西，便吝嗇得很。花無是說得對，我天生是乞丐命，叫花子的米--心裡有數。我得去守著我的東西……&ot;

&ot;你不要我？！&ot;無命瞪大雙眼，瞪著那片脊背，銅鈴一樣張大的瞳孔裡，已將那背影深深烙印！

&ot;你選折枝堂而舍無命？！&ot;段非也不急了，他幾乎又要拔刀！

十三聞言一聲冷笑，但那笑聲卻並不寒冷，而是火熱的，像跳動的一顆心。

他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竟是那麼天真，像小孩一樣無垢的笑！漆黑的眼睛閃爍著，瓷白的牙整整齊齊，像個遠歸的遊子就要回到母親的懷裡一樣，那麼潔白……

&ot;不是折枝堂……&ot;

&ot;我母親叫我獸兒，我現在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有野獸才能無憂無慮地活著，因為野獸只需要讓自己活下來就可以了。那大概就是她想告訴我的……但是，我可能要讓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