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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窗臺上有隻麻雀進行了新陳代謝!」這句話將她拉回現實。
什麼?!
彭曉夢大夢初醒,顧不得其他,急忙奔回教室,收拾爛攤子。
走廊的水漬四分五散,蔓延到牆角,濕噠噠一片。
簡寧拎一把幹墩布,哼哧哼哧拖地。
每間教室外面的走廊也是各班負責的領地,簡寧的任務就是打掃這條走廊。
十分鐘前,她一邊和方島閒聊,一邊拖地,即將完工時,水桶突然被踢倒,雖然桶的水位不高,但地板光滑,汙水流了一地。
乾淨如洗的地板被濁水佔領,眼看著心血被糟蹋,她的心一抽一抽在痛。
一切白乾,一切重來。
簡寧抬手,看了眼手錶,離課間活動時間結束還有十五分鐘,來得及。
她把拖布靠在牆角,提著空桶,朝盡頭的水房走去。高一教學樓每層有一間水房,兩排水龍頭,每排十個,供平日打掃衛生用。
潔白瓷磚雕砌水臺,自來水衝下,直擊桶底,簡寧雙手叉腰,右腳伸前,頭偏上,一副山大王巡邏的豪橫。
右邊的水龍頭被擰開,身旁來人了。
水流被分支,水勢變小。
簡寧把自己這邊的水龍頭轉了幾圈,把開關開到最大。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低低的,沉沉的,像從胸腔裡悶出來的笑意。
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簡寧側目,看向笑聲的來源。
陶江剛洗完手,正拿紙巾擦水珠。他壞笑地看著簡寧,關了水龍頭,眼帶促狹,唇邊笑意漸濃。
管道里的自來水聚攏,唯一開著的水閥水量突然倍增,水柱砸進桶裡,瞬間水花四濺。
這人,太壞了,故意捉弄她。
簡寧的校服上衣被水漬沾濕,她揮舞雙手,上身後傾,抓著閥門關小。
「你洗完手,怎麼還沒走?」
陶江慢悠悠地用紙巾將手擦了個遍,擦完後扔進垃圾桶,站在一旁,也不走。
他抬抬下巴,示意滿噹噹的水桶:「看你這樣,肯定提不動。」
「勉為其難幫幫你。」
簡寧瞭了眼,水滿半桶,本想說用不著,但看到這桶水分量不輕,她做了個請的動作,主動讓賢。
陶江右手拎桶,出了水房。
他的校服袖挽至手肘三四寸,露出結實的小臂,還有一隻黑色手錶,下午的太陽西斜,他的影子與簡寧的身影重疊。
簡寧跟在陶江後頭,從來沒覺得行知中學的校服原來這麼好看,穿在他身上竟是如此服帖。
「簡寧。」前面的男生停下腳步,叫她,嗓音如流水般清澈。
「嗯。」
「你能幫我挽下袖子嗎?」
簡寧抬眼,他的校服衣袖不知什麼時候落下,鬆鬆垮垮堆在手腕,桶裡的水珠因重力不穩,不停往外冒,沾濕一片袖側。
簡寧聽話上前,就著他那隻提桶的手,她的拇指與食指揉搓,將袖口一折一疊。
細白指關節難免和他沁涼的肌膚相觸,涼意在她溫熱的手背彌散,順著毛孔,滲入血液,藏匿於五臟六腑,在四肢百骸浪跡。
他的校服清香撲鼻,像他一樣冷冽剔透,不知道用的哪個牌子的洗衣液……
「好了。」簡寧收手。
他的袖口卷至胳膊肘,很緊。
陶江甩甩手臂,衣袖紋絲不動,他說聲謝謝,換了另一隻手,將水桶提至九班門口,弓腰放下。這隻袖子很「爭氣」地一路沒掉。
吳勉從教室內走出,剛想去找陶江,就看見他在自己班門口:「陶大神,晚上放學等我一塊走。」
簡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