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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兩人各想各的。
馬夫不問目的地,駕車平穩前行。
周圍人聲絕響。
李麟沉不住氣,挺直腰板,啪地一拍坐椅,&ldo;眾目睽睽之下,你帶他遊街,看得夠開啊?&rdo;
戾南城輕飄飄帶過一眼,繼續面向朦朧的遠方,&ldo;不過走兩步罷了,未曾有逾越的行徑,和看不看得開有何關係。&rdo;
&ldo;如此說來,我多管閒事了?戾南城,你真能糟蹋好心!我們十幾年交情,你為一個低賤的啞巴動氣,當真可欽可佩!&rdo;
戾南城淺吸一口氣,擰眉道,&ldo;我何時因他與你動氣?&rdo;
&ldo;難道為我連名帶姓地喊你?&rdo;
&ldo;可不是。&rdo;戾南城接得順溜。
&ldo;怎麼,我沒權利叫你全名?&rdo;李麟不知不覺氣高了音量。
&ldo;你有,可不必當著滿街百姓的面。&rdo;
&ldo;為何不能?你是有身份的人,本就不該去閒雜之地。&rdo;
李麟氣得微紅了臉,戾南城不再爭,弱下聲來,&ldo;行,聽你的,不去便是。&rdo;
李麟見好便收,也就不言語了,偏身側到一旁生悶氣。
&ldo;近來怎麼不見大皇子?&rdo;
兩人罕見發生齟齬,戾南城主動開口,試圖平息氣忿。
&ldo;父皇年紀大了,染上風寒不易痊癒,這些日子,我和大哥必須輪番侍疾。&rdo;
李麟淡淡說道。
他是典型的嘴硬心軟,當然,只對和他玩得好的親近之人。換句話說,門不當戶不對的人,斷入不得他眼,更不較其生死富貴。
&ldo;那我明日進宮探望皇叔。&rdo;
戾王爺年輕時曾在疆場上和皇帝並肩作戰,多次捨生忘死救皇帝於險境。他是大棠唯一一個異姓王,李姓王爺都不如他們家顯赫。
啞巴落寞回府,吳德的嘴臉告訴他,戾南城尚未歸來。
他把琉璃扇開啟,攤在桌案上,留給戾南城回來提字。
然而啞巴遲遲未等到他要的字。
月餘的時間眨眼即逝,書房纖塵不染,琉璃扇分毫未動,啞巴也沒再進過戾南城的臥房。
有幾次,啞巴有意在王府裡四處閒走,不過他失望了,看見他的人除了一眼鄙夷,沒出半字惡語,他無法從中得知戾南城的動向。
直到有一日,他看見了官家吳德,遠遠地從東邊侍女廂房出來。
啞巴一溜煙跑回獨院,翻找出一捧金玉器。
他屁顛屁顛衝到吳德跟前。吳德見到錢,眼珠子閃著金光,他沒有立刻下手,而是故作清高,打挺頭顱瞪啞巴。
&ldo;幹什麼?想收買我?遲了!&rdo;
啞巴嘻笑著,硬塞給吳德,騰出手比劃:管家大人有大量,請收下吧,我那還有,不如我們去院裡聊?
吳德偷偷瞄了一眼懷裡的金器,高深莫測道,&ldo;你是想跟我打聽什麼吧?&rdo;
管家慧眼,什麼也瞞不過您。啞巴比手勢。
吳德嘴歪一邊,&ldo;哼哼,念過幾天書,到底不一樣了。走吧!&rdo;
金器玉器叮叮鐺鐺響了一路。
啞巴端茶倒水,表現得殷勤。
吳德啜一口茶看一眼啞巴。
&ldo;哈,&rdo;吳德飲盡最後一滴水,裝足了模樣,&ldo;說吧,想知道什麼?&rdo;
啞巴不吝笑容,燦爛得比劃:主子最近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