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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真實的陸修文。
但他平常將自己偽裝得太好,誰也走不進他的心。
段凌不知為何有些動氣。
可是他又實在沒有生氣的立場。他跟陸修文算什麼關係?雖然陸修文整日叫他師弟,他卻並不認這個師兄,他不過是受陸修言所託,送陸修文過來求醫而已。就算陸修文事事瞞著他,他也毫無辦法。
段凌越想越覺得氣悶,一下午沒跟陸修文說話。
陸修文並不在意,他很快就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黑暗,到晚上時,已經能拿著勺子自己喝粥了。他的動作緩慢而安靜,有幾次弄錯了地方,有一次甚至差點將碗打翻。但他只是自嘲的笑笑,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出聲叫段凌幫忙。
段凌有些看不下去。
嗓子裡像堵著一團東西,喊也喊不出來。
他記得陸修文的雙眼曾經有過怎樣的神采,但以後再也見不著了。劇毒會逐漸奪去他的聲音,他的聽覺,最後是他的呼吸。
這個過程不會太久,只剩下十幾天而已。
可是又慢得可怕,一點一點的折磨著他的心。
為了方便照顧陸修文,段凌乾脆在他屋子裡搭了一張床。
陸修文沒什麼意見,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床,說:“師弟何必多此一舉,跟我一起睡不就好了?”
段凌沒有理他。
他這一晚幾乎沒有睡著,翻來覆去地想著陸修文的事。陸修文說他曾弄錯過他們兄弟倆個,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喝醉酒的那次麼?多數時候,他只要瞧一瞧陸修文的眼睛就能認出他了。
眼睛……
段凌的心驀地一縮,不願再想下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對面床上的陸修文動了動,似乎翻了個身。
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但是段凌的感覺敏銳至極,立刻就留心上了。果然沒過多久,陸修文又動了一下,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
段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床邊一看,只見月光下,陸修文臉色蒼白,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陸修文!”段凌忙抓住他的手,問,“你怎麼了?”
陸修文緊緊咬著牙關,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沒有回答他的話。
段凌以前也見過他這副模樣,知道這是劇毒發作的徵兆,當時陸修文為了忍耐疼痛,將自己的手掌割得鮮血淋漓。下午魏神醫也提起過,說陸修文體內的毒已經壓制不住了,隨時都可能發作,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段凌這時也顧不上其他了,將被子一掀,上了床坐在陸修文旁邊,把人按進自己懷裡。
陸修文的身體顫抖不已,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團。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喊過了一聲疼,只有在痛到極致時,才徒勞地睜大眼睛,叫了聲:“師弟……”
“是我。”段凌像被這聲音刺了一下,嗓音也跟著啞了,“我在這裡。”
陸修文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實在忍耐不住,張嘴去咬自己的手。
段凌連忙把他的手製住了,將自己的手遞過去。陸修文什麼也看不見,張嘴就咬了一口。
段凌手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但他知道,再怎麼樣也及不上陸修文的痛。
他牢牢握著陸修文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
到天亮時,陸修文的身體不再發抖,劇毒發作的痛苦漸漸平息下去。但他虛弱得很,一整天都昏沉沉睡著,連動一動的力氣也沒有。
魏神醫聽聞此事,把壓箱底的藥也拿出來給他吃了。但也只能緩解一下他的痛楚,他清醒的時辰越來越短,發作的次數也越發頻繁了。
只過得幾日,陸修文的一雙腿就失去了知覺,無法再下地走路了。
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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