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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計戍尋偏頭,睨了她一眼,「你很懂?」
「沒有很懂…」應櫻弱小几分聲調,他身後就有一株木槿花灌木,淡粉色的花瓣交錯婉轉,組成曼妙的曲線。
她伸手指去觸了觸,然後說:「木槿花,朝開暮落。開的時間很短,但是第二天又會綻放,堅韌不息。」
應櫻自己就是很喜歡木槿花的人,她將很多感情投注進這一朵小小的花朵當中。
她禁不住莞爾,繼續說:「所以花語是溫柔的堅持。」
應櫻只顧著說自己的,殊不知她剛剛所有的動作,深情,都被那似是漫不經心的人盡收眼底。
計戍尋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落在她望花的目光上。
【戍尋,覺得迷茫的時候就去藏風園看看木槿。】
【等你想明白它了,你心裡的問題也就沒有了。】
應櫻偏回視線,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她喉嚨裡瞬間泛起一陣緊張的酸苦,指間的顫抖讓花瓣跟著晃動。
兩人在月光和木槿下對視,一個直白,一個躲閃。
不知是此刻的氣氛還是那木槿花的花語,給了應櫻勇氣。
她挺直腰板,對他說:「早上的事,我還是想說兩句。」
計戍尋輕挑眉,似乎示意她可以繼續。
「雖然你說的很對,我也承認我魯莽。」應櫻收回手,背在身後,不太敢說話的時候直視他。
可是低頭又顯得自己很沒有氣勢。
於是她將目光定在他的嘴唇和下巴上,繼續說:「排除其他可能性,或許當時找你或者計爺爺是最有用的。」
「我只是不懂,既然人人平等,為什麼我要求別人去…阻止他。」
「讓你求了麼?」計戍尋忽然開口。
應櫻愣住,倏地抬起視線,對上他的眼睛。
計戍尋往後靠,手臂抬起搭在鐵質堅硬的椅背邊沿,覺得好笑:「是你下意識覺得這件事要用求的,要低頭說。」
「計毅南是計家人,是我堂弟,是我爺爺的堂孫子。」
「他光天化日做違法的事,你只要告知我們,你覺得…」計戍尋微眯鳳眸,聲調不緩不慢的:「我們能不理這茬麼。」
她微微張了張淡粉色的唇瓣,卻沒說出話來。
「我換個問法。」計戍尋嘆了口氣,覺得離譜。
怎麼每次跟這小姑娘都得變著法的說。
想著這個,他半是無奈半是揶揄的,「上學的時候被同學欺負,你怎麼解決?」
「打回去?然後一起受處分?」
應櫻代入情景,直接搖頭:「要找老師。」
話說出口,她心裡某個堵塞的地方瞬間被打通了。
計戍尋笑她一聲,「你不是挺明白?」
應櫻稍許瞠目,看向計戍尋,看著他明晃晃罵自己犯軸的眼神,羞愧地低下頭。
她明白,自己去對抗計毅南根本就治標不治本,必須要找一個能夠管得住他的人,才能從源頭制止他不再傷害別人。
他笑了一聲,站起身雙手揣進兜裡,語氣悠哉:「按你之前的思路,找老師,你可就低別人一等了。」
「我……」應櫻猶豫。
「計家是什麼地方,這裡的人都什麼樣兒,你在這住了七年還不知道?」他往前走了一步,月光下的側臉輪廓硬冷,卻少了幾分兇。
計戍尋告訴她:「你在外面遇到陌生的人販子,用拖用拽自己往前撲,或許有用。因為他不認識你。」
「不動腦子的勇敢,是莽撞。」
應櫻驚訝,背在身後的手一遲鈍,訥訥:「你怎麼…」
「正好路過。」他輕勾唇角,擦身離開時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