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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得知訊息,半刻不敢耽誤,換了身端莊素雅的衣裙,直奔聞德院。
哪知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到達聞德院時,裴家二房的嬸孃崔氏和三娘子裴彤,已經在側間和王氏聊上了。
“……可不是嘛,彤兒的婚事還是託了嫂子你的福,待她出閣那日,一定給你敬第一杯茶。”
“你這話說的,女子出閣第一杯茶都是敬生父母的,哪有敬伯母的。”
“女子婚嫁便是第二回投胎,你給她尋了門那樣好的親事,可不就是她的再生父母,這杯茶你當得!彤兒,你說是不是?”
“是呀,伯母,彤兒心裡可將您視作母親一般呢。”
“就屬你嘴兒甜。”
屋內飄來歡聲笑語,沈玉嬌在門前躊躇片刻,才跨進門檻。
兩側婢子瞧見她來,紛紛屈膝:“娘子萬安。”
這請安聲響一起,屋內那陣笑語戛然而止。
沈玉嬌早已習慣,面不改色地入內。
只見富麗又不失典雅的側間,王氏和崔氏一左一右坐在長榻上,三娘子裴彤搬了張月牙凳,亭亭坐在崔氏身側。
三人見到沈玉嬌,臉上笑意一點點斂起。
沈玉嬌只當沒瞧見,朝著榻上兩位貴婦人,莞爾請安:“兒請母親晨安,請二嬸孃安。”
“來了啊。”王氏神色懨懨,朝一側婢子抬了抬手指:“再搬張凳來。”
婢子應諾退下,一側的裴彤雖是不情願,但礙於禮數,也得起身朝沈玉嬌行禮:“阿嫂晨安。”
沈玉嬌回以微笑:“三妹妹安。”
待婢子搬來張月牙凳,沈玉嬌端莊入座,看向王氏:“連日未見到母親,兒心中憂慮,不知母親身子可好些?”
王氏睇著下首那張透著關切的皙白臉龐,語氣淡淡:“難為你惦記,好些了。”
沈玉嬌道:“那兒就放心了。”
“阿嫂,聽說六兄離府時,你特地跑前門送他了?”對座的裴彤故作好奇地問。
沈玉嬌眸光輕動,餘光往王氏那瞥了眼,見王氏並不言語,才放緩嗓音:“郎君落了一物在我房裡,我著急給他送去,一時沒顧上竟出了二門。”
世家女子,養在深閨,除非有家中長輩領著,講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日急著送玉,一直追到了正門,事後想想,沈玉嬌也覺得失禮,只是沒想到今日叫裴彤提起這事。
且說這裴府之內,共有三房。
裴瑕為長房唯一的嫡子,身份最為尊貴。另外兩房雖是庶出,但枝繁葉茂,二老爺和三老爺膝下子女環繞,在長房的蔭庇下,倒也活得富貴自在。
裴彤是二房幼女,去歲剛及笄,便在王氏的牽線下,和長安一位王氏子弟定了婚約,再過兩月就要出門,嫁去長安當正頭娘子。
一個庶出的嫡女,能攀上那樣一門好親,且男方儀表卓然,斯文有禮。崔氏和裴彤自是一萬個滿意,恨不得將王氏當菩薩供起來。
“阿嫂作為宗婦,一言一行皆代表著裴氏女子的體面。那日雖是給六兄送東西,但打發個婢子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跑去?”裴彤拿起帕子掖了掖鼻尖,一雙杏眸睇著對座的沈玉嬌:“六兄不在家這些日子,阿嫂更該謹言慎行才是。”
沈玉嬌嘴角仍維持著一貫的弧度,應了聲“多謝三妹妹提醒”,又轉臉看向王氏:“方才還沒進院子,就聽屋內一陣笑語。不知母親和嬸孃在聊什麼,這般開懷?”
王氏道:“還能說什麼?不就三丫頭的婚事。”
“難怪。”沈玉嬌恍然,又含笑看向崔氏:“婚期將至,嬸孃有的忙了。”
崔氏雖然也不待見這個侄媳,但提到自家女兒的婚事,臉上也重綻笑容:“從去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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