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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對盛澤帝突如其來的掀牌,楚淡墨心口驀然一緊,一時間不知道盛澤帝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面上
雖然絲毫沒有顯露,但是心已經暗暗防備起來。
&ldo;你和你爹太像。&rdo;盛澤帝卻好似沒有其他心思,深深一嘆,目光幽深的看向斜對著龍榻的小窗,
視線變得飄渺,陷入回憶之中的他喃喃道,&ldo;當年戎馬疆場,也只有一個楚雲天敢當眾指責朕,朕這一
生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知心人。&rdo;
&ldo;這唯一一個朋友不也是陛下您逼死的麼?&rdo;楚淡墨看到盛澤帝的緬懷,涼涼的開口諷刺。
楚雲天的死,楚淡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她不願去怨恨與計較,因為這是她父親的選擇,可以回
避卻依然不顧一切的選擇,所以她只能選擇承受與默然。
&ldo;說吧,朕從不欠人恩情,你既然為朕費了心思,又打算從朕這兒得到什麼?&rdo;盛澤帝似乎有意避
開楚淡墨的話題,轉而說道,&ldo;若是你那丫頭的事情,朕也可以……&rdo;
&ldo;陛下不必費心,臣媳什麼都不要,只要陛下給臣媳一日時間,午夜後陪臣媳去看場戲便好。&rdo;
空曠的內殿,楚淡墨的聲音輕輕飄落,讓暮春的暖日也覆上了一層淡淡的涼意!
楚淡墨見過盛澤帝後,盛澤帝便吩咐王成將所有人都打發了,除了扣下了鳳清瀾外,沒有再召見任何人
,一句大病初癒也將所有想要覲見之人堵在了外面。楚淡墨帶著盛澤帝的諸多賞賜打道回府,親自下旨
嘉獎她救駕有功,隻字未提盛澤帝的昏迷源於楚淡墨,這底下的意思沒有人看不明白,盛澤帝可以避諱
,那麼就沒有再敢言及。
麗日當頭,幽幽竹亭悄然而立,背後是高山叢嵐聳翠,眼前是溪水碧帶蜿蜒。亭子四周白紗隨風輕
拂,間或之間流瀉出清幽悅耳動人的絲竹之聲。白紗之後,朦朧的顯現出一抹優雅的倩影。
青山綠水之中,琴聲幽幽而起,蟲鳴鳥叫婉轉;清風陣陣,野花芬芳。這樣醉人沁心的氛圍卻不過
是風暴的前兆。
一道強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的瞬間,原本柔然飄動的白紗被掀得更開。亭內楚淡墨端莊素雅的容
顏清晰的暴露,那一雙淡漠的水眸流光淺淺一盪,撥弄琴絃的手微微的一頓。唇角上揚之間,反手一撥
,一道刺耳的聲音,猶如指甲劃過石壁般尖銳,每一次琴絃的顫動都能讓聞者受到割心之痛。
尖銳的魔音還未淹沒,楚淡墨柔弱無骨的手腕一轉,清婉空靈的琴聲再一次響起,不同於之前的是
失了一份蝶戀花蕊的纏綿與柔和,多了一絲冷冷的殺氣。
琴聲調調悅耳動人,卻聲聲如地獄鬼泣般驚魂。一時間背後高山之中的白鳥起飛,隨之發出一種近
乎哀求的嗚咽。花糙樹木似有情,為著冷酷肅殺的旋律而屈膝彎腰,在漸起的狂風之中搖擺。
驀然之間,一道幽靈般鬼魅的笛聲由遠而近的響起。幽怨之聲如泣如慕,夾著濃濃的恨意與激狂的
毀滅。笛聲所過之處,無不是花糙相繼凋謝,樹木砰然震碎,就連天空之中低飛的鳥兒,也經不住魔音
穿耳而隕落。
漸漸的,亭中縈繞起一道道銀白色的流光,而亭前的茂林之後,一道綠光若隱若現。兩種旋律的交
纏,銀白與碧綠的對決,就如同刀與劍在半空之中做著無形的殊死搏殺。笛聲猝然拔高。玉碗一轉,琴
音隨之而起,強勁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