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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監考力度也是讓他瞠目結舌。考場內的號舍旁,幾乎是每三五步就有一位手持長兵器計程車兵原地待命,每二十步有一位腰間懸掛有刀計程車兵來回巡邏,周圍牆上還有帶刺的荊棘遍佈,若不是手頭拿到了春闈的試卷,他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囚犯而不是考生呢。
林甫本以為某一世的高考景象已經頗為壯觀,卻沒想到古時的大比比之更甚,至少高考的時候不必吃喝拉撒全都在考場啊不是!
而同試的考生們卻也是年齡相差極大,林甫甚至瞥見有鬚髮皆白的耄耋老翁,看那副樣子恐怕是筆都握不穩了,真不知道這就算過了,究竟又有幾分意義。
待得林甫坐進這號舍之中,便發現這供考生使用三次三晝夜的答題之地,竟然比外面看上去還要寒酸幾分。左右都是磚牆,在離地一二尺的位置砌出上、下兩道磚託,用於放置上、下兩層木板。
白天考試,上層木板代替桌案,下層木板為坐凳,供考生坐著答題,夜晚取出上層木板併入下層,用來當睡覺的床。
林甫本以為京城的條件要比鄉試的時候好上幾分,卻不想因為各州趕考的人都匯聚京都,這號舍的大小竟然比徐州還要小上幾分。
所幸會試是在初春時節,所以謂之春闈,空氣的溫度雖稍有些寒冷,卻也好過秋闈鄉試時的九月。
秋闈之時整個號舍悶熱異常,並且隨身所帶的吃食容易變質發黴。若是吃壞了肚子,上個廁所搞不好還需要排隊,因為一整排號舍才設一個糞號,供參考學子們解決生理需求所用。
歷年來都有考生死在考場之中,有被擁擠著入場的眾考生擠倒遭遇不測的踩踏事故,也有食物變質發黴的中毒事件,聽說還有被毒蛇咬死的,相比之下中暑昏迷那都算是小意思。
不過春闈倒是有一點比不上秋闈,這方圓將將過兩平米的寒酸號舍,正門是完全中空,這時節的京城考生還得自備油布來遮蔽風寒,可謂是大不易。
正想著,只見門外春炮響起,貢院大門緩緩閉上,這是聖旨到了,這撥的春闈便正式宣告開考。
林甫看著院門死死地閉上,想起了春闈的規定,這院門是不論如何也不可以提前開啟的。前世還聽說了有院內起火,但卻沒有上級命令不敢開門的段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所幸自己一身輕身功夫極佳,應當還不至於碰到這種事。
就在林甫胡思亂想的時間,隨著聖旨的來到,一眾學子已經開始動筆作答。眾人皆是快速地看題答題,整個院內升起了一種緊張的氛圍,畢竟這幾乎可以說是魚躍龍門的一次試煉,乃是學生士子們的戰場。
尤其是身出寒門的學子們,若是不能中榜,這些年的苦讀就將是百無一用,只得回鄉等待三年再戰。會試的選拔之嚴格,再加上諸位權貴暗中瓜分名額,即便有才華的寒門學子兩三次不中也是常事。這兩三次不中,來回之間,寒窗苦讀,不知不覺便是十年的光景。
因而可以說這是所有人都不敢放鬆的一個時刻,大概也就只有穿越人士能在這個時間還能有閒情逸致胡思亂想了吧。
不僅考試環境不易,試題也是不易。這兩年不知怎的流行起了截搭題,將四書五經中的句子截斷牽搭作為題目的意思。
就如林甫此時所看的這道,截搭“異邦之人亦曰君夫人”和“陽貨欲見孔子”為《君夫人陽貨欲》,看得林甫是目瞪口呆。
思索半晌方才拋開自己腦中汙穢的聯想,這才提筆作答,“君夫人者,婦也,陽貨者,才器也,君夫人之慾得陽貨,猶若陛下之慾取名士,即理所當然,又妙不可言。”
寫罷,又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對此題的齷齪含義的聯想,忍不住心中腹誹道,“此陽貨陛下所欲而非我所欲也”,權當是苦中作樂了。
寫著寫著突然不知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