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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啦!”苔絲說。
“唉,女人的臉早已經對我產生過太大的魅力,能叫我不害怕嗎!一個福音教徒和女人的臉本來沒有關係;但是它卻使我想起了我難以忘記的往事!”
說完了這些話,他們就慢慢地朝前走著,偶爾隨便說一兩句話,而苔絲心裡一直在想,他究竟要同她走多遠,同時也不願意明著把他趕回去。當他們走到柵欄門和臺階時,常常看到一些用紅紅綠綠的油漆寫的《聖經》格言,她問他知不知道是誰不辭辛苦把它們寫上去的。他告訴她,寫格言的那個人是他和另外一些在那個教區工作的人請來的,把那些格言寫上去,目的也就是要去感化邪惡一代的心。
後來他們走到了那個被稱作手形十字柱的地點。在這一片荒涼的白土高地上,這個地方是荒涼的地方。它決不是那種畫家和愛好風景的人所追求的那種美,而是相反的帶有悲劇情調的美。這個地方的名字就是從矗立在那兒的那個石頭柱子來的。那是一根奇怪的粗糙的用整塊石頭做成的柱子,在任何本地的採石場裡,都找不到這種石頭,在這塊石頭的上面,粗糙地刻了一隻人手。關於它的歷史和意義,有許多不同的說法。有的權威人士說,那兒從前曾經豎有一根完整的虔誠的十字架,而現在的剩餘部分只是它的底座了。也有另外的人說,那是一根完整的石頭柱子,是用來標明地界和集合地點的。無論這根柱子的出處如何,但是由於各人的心情不同,看到那根石頭柱子豎在那兒,有的人感到兇惡,有的人感到陰森;就是從那兒走過的感覺最遲鈍的人,也會產生出這樣的印象。
“我想我現在一定要離開你了!”他們在快接近那個地點時他說。“今天晚上六點鐘我必須到阿伯特·色諾去講道,我走的路從這兒往右拐。苔絲,你今天把我弄得有些心煩意亂了——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我必須走了,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現在說話怎麼變得這樣流利了?你能說這樣好的英語是誰教你的呢?”
“我是在苦難中學會一些東西的!”她含糊其詞地說。
“你有什麼苦難呢?”
她把她第一次的苦難告訴了他——那是與他有關的一次苦難。
德貝維爾聽後啞口無言了。“一直到現在,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他後來低聲說。“在你陷入麻煩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寫信呢?”
她沒有回答;他又接著說,打破了沉默:“好吧——你還會見到我的。”
“不,”她回答說。“再也不要見面了!”
“讓我想想吧。不過在我們分手之前,到這兒來吧。”他走到那根柱子的跟前;“這曾經是一根神聖的十字架。在我的教義裡我是不相信聖物遺蹟的,但是有時候我害怕你——和你現在害怕我比起來,我是更加怕你了;為了減少我心中的害怕,請你把你的手放在這隻石頭雕成的手上,發誓你永遠也不來引誘我——不要用你的美貌和行動來引誘我。”
“天啦——你怎能提出這種不必要的要求呢!我一丁點兒引誘你的想法也沒有啊!”
“不錯——不過你還是發個誓吧。”
苔絲半帶著害怕,順從了他,把手放在那隻石頭手上發了誓。
“你不是一個信教的人,我為你感到遺憾,”他繼續說:“有個不信教的人控制了你,動搖了你的信念。不過現在用不著多說了。至少我會在家裡為你祈禱的;我會為你祈禱的;沒有發生的事又有誰能夠知道呢?我走了,再見!”
他轉身向一個獵人樹籬中的一個柵欄門走去,沒有再看她一眼就跳了過去,穿過草地朝阿伯特·色諾的方向走了。他向前走著,他的步伐表現出他心神不安,他走了一會兒,彷彿又想起了以前有過的念頭,就從他口袋裡掏出來一本小書,書頁裡夾有一封疊著的信,那封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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