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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而不願意做這個世界上其他人的妻子,”痛苦不堪的姑娘用甜蜜的誠實的聲音回答說。“可是我不能嫁給你!”
“苔絲,”他伸出胳膊抓住她說,“你該不是和別人訂婚了吧!”
“沒有,沒有!”
“那麼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不想結婚!我沒有想到結婚。我不能結婚!我只是願意愛你。”
“可是為什麼呢?”
她被逼得無話可說了,就結結巴巴地說——
“你的父親是一個牧師,你的母親是不會同意你娶我這樣的人的。她會讓你娶一位小姐的。”
“沒有的話——我已經對他們兩個人都說過了。這就是我回家的部分原因呀。”
“我覺得我不能嫁給你——永遠,永遠不能!”她回答說。
“是不是我這樣向你求婚太突然了,我的美人兒?”
“是的——我一點兒也沒有想到。”
“如果你想把這件事拖一拖,也行,苔絲,我會給你時間的,”他說。“我一回來就立刻向你提這件事,的確是太唐突了。隔一陣兒我再提這件事吧。”
她又拿起了撇奶油的勺子,把勺子伸到水管子下面,重新開始工作起來。可是她無法像在其它時候那樣,能夠用所需要的靈巧手法,把勺子精確地伸到奶油的底層下面。她盡力而為,但是有時候她把勺子撇到了牛奶裡,有時候什麼也撇不著。她的眼睛幾乎看不見了,悲傷給她的一雙眼睛注滿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對於她這位最好的朋友,她親愛的辯護人,她是永遠無法向他解釋的。
“我撇不著奶油了——我撇不著了!”她轉過身去說。
為了不讓她激動,不妨礙她的工作,細心體貼的克萊爾開始用一種更加輕鬆的方式同她說話:
“你完全誤解了我的父母。他們都是最樸實的人,也是完全沒有野心的人。福音派的教徒所剩無幾了,他們就是其中的兩個。苔絲,你是一個福音教徒嗎?”
“我不知道。”
“你是定期上教堂的,他們告訴我,我們這兒的牧師並不是什麼高教派。”
苔絲每個星期都去教堂聽教區的牧師講道,但是她對那個牧師的印象卻十分模糊,甚至比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牧師的克萊爾還要模糊。
“我希望能專心致志地聽他講道,但是我在那兒又老是不能專下心來。”她說著不會讓人多心的普通話題。“對這件事我常常感到非常難過。”
她說得那樣坦誠自然,安琪爾心裡相信他的父親是不能用宗教方面的理由反對苔絲了,即使她弄不清楚自己是高教派、低教派還是廣教派,這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安琪爾知道,她心中混亂的宗教信仰,明顯是在兒童時代受到薰陶的結果,真正說來,就使用的詞句而論,是特拉克特主義的①,就精神實質而論,是泛神論的。混亂也罷,不混亂也罷,他絕沒有想到要去糾正它們:
①特拉克特主義(Tractarian),一種英國宗教運動,又稱牛津運動,因這一派自1832年到1841年發表九十本小冊子,主張英國國教歸於天主教,反對新教,後因遭人反對而逐漸消亡。
你的妹妹在祈禱,不要去打攪
她兒時的天堂,幸福的觀念;
也不要用晦澀的暗示攪亂
她在美妙歲月裡過的生活。①
①該詩引自丁尼生(Alfted Lord Tennyson)的詩《紀念阿塞·哈萊姆》(In Memorian)第三十三節。
他曾經認為,這首詩的主旨不如它的韻律可靠;但是他現在卻樂意遵從它了。
他繼續談他回家後的種種瑣事,談他父親的生活方式,談他父親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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