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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尉遲只覺他這副老成持重配上他粉嫩的面容,只覺模樣可笑,不自覺地從臉上帶出些來,便笑問那貴人身份。
那年幼貴人微微一笑,更不隱瞞:“我乃秦王楊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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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秦王楊浩乃是隋文帝之孫,如今聖上楊廣之侄,因其父秦孝王楊俊年未至三十而立之年便因故薨歿,因此楊浩尚未及冠,便襲了父爵被封為秦王。
杜尉遲只“哦?”了一聲罷,更沒有刻意恭敬。然而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秦王亦是毫不拘泥,只顧酣飲暢談,又言:“英雄豪傑何懼出身低微。”
待得宴罷餚止,仍迤邐拖延不肯驟離,再三同杜尉遲定了再聚之期,方帶著諸人離去。
杜尉遲此刻方回了己桌,向眾人致歉,那碧綠眼眸的阿羅柯便鼓著眾人連灌了杜尉遲數杯,故意做出憤憤狀:“大郎你今日可入了貴人眼,他|日|莫忘了我們,做那負心忘義之舉!”
杜尉遲只笑飲盡杯中美酒。不多時起身更衣小解,他隨身侍兒花槍跟在一旁,杜尉遲朦朧著醉眼,向花槍道:“今日我可是要大醉的,你幫我記著點,這店內葡萄酒甚是正宗,今日既同那店家結了善緣,便向他訂下,每日需送兩壺到東市咱家的泰瑞祥行去。”
花槍便不解道:“泰瑞祥?大郎莫不是記錯了?那泰瑞祥是咱家的珠寶首飾行,不是酒肆食鋪——要那河東乾和葡萄酒幹什麼?”
杜尉遲醉眼迷濛,一雙杏仁眼眼尾上翹。平日裡杜尉遲因不喜自己面貌肖女,從不露此風姿。然而此時不自覺露出三分媚態來,卻是羞煞小娘子,“正是泰瑞祥,沒錯。那酒不是給旁人喝的,我的意思卻是免費奉於來我店挑選首飾的貴人。”
“免費奉與?”花槍便是一驚,不解道,“這不是白白虧了麼?”
“虧不了,我自曉得,你只管替我記得此事。”杜尉遲眯了會眼睛,片刻抖擻精神道:“咱們出來久了,回去罷。”果然回到宴席之上,又被那阿羅柯說逃酒,不由分說地攔著灌下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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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楊府中此刻卻是陰雲密佈,尤其是以楊家二郎的東院最為肅穆不過。
擲杯剛回到屋內,連身上週七娘不合身的裙子都來不及換,只側坐在塌上不言不語。阿醜俏目含淚,替她將一個黃花梨木的小憑几塞在身側。
月奴兒雙眼腫的厲害,正有小婢女擰了帕子替她浯著眼,她只仰著臉道:“是我不好,未能替主子解憂。”
青娘卻不多言,只蹲下身來,替擲杯撩了裙角細看。只見那腿上已青紫一片,便取了治跌打的藥油替她揉那淤血。阿醜從旁看了一眼,驚道:“怎生如此之重!”
半響,擲杯方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有什麼呢,小時我從樹上跌下,不比這嚴重多了。”
青娘一邊揉著便應道:“說起來這藥油的方子還是那時主人替娘子求來的呢,最是有效,不過擦上兩次便再也瞧不出的……”
擲杯便嘆一聲,“阿耶……明日我們去阿耶府上去罷,我想阿耶了。”
“娘子不可,”月奴兒急道,“娘子此時要走,不擺明說與郎君置氣麼?娘子婆母哪裡也不好看。”
“怎麼,我還置不得這氣?”擲杯鳳眉直立,終於忍不住把那滿腔的怒氣流露出來,“我今日方知,楊信是究竟如何看我——枉費我平日為他忍氣吞聲!”
月奴兒再勸道:“郎君醉酒,本是無心之失,娘子不說,郎君自然抱愧於心,娘子也顯得大度。”
……光顯大度有什麼用呢?擲杯還未說話,一旁阿醜已憋不住了,“娘子莫嫌我說些混賬話,可是我倒覺得娘子此刻不能輕易諒解……任他那楊家二郎怎樣多酒,又怎能在眾人之前如此行事!”
“這傷倒罷了,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