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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暗色濃血，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胸口是撕裂般的劇痛。他一陣頭暈目眩，眼前漆黑，連雲清霜的臉龐也再看不分明。

雲清霜手臂上似有異物在跳動，順著經脈一路遊走到她後頸，從大椎穴she出三枚帶血銀針，落在地上，她的面色由蒼白轉為紅潤，原本嘴角溢位的暗黑血漬則變的鮮紅。

尉遲駿放下了心，他用盡全力摟了摟雲清霜，鬆開了手。穿心跗骨針之毒發作迅猛，很快奪去了他渾身的氣力，他不捨的望著雲清霜微笑著倒下。

作者有話要說：嗯，昨天下雨，日全食是看的電視轉播。

第十五章 歷劫滄桑

他躺在不遠處的角落裡，一身衣衫盡被鮮血所汙，嘴角還有大量的血不斷湧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唇邊卻掛著欣慰的笑容。

雲清霜驚駭的睜大雙眼，剎那間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淚水在臉上劃出兩道清痕。她想站直，卻無法支撐住大病初癒的身體，腳下虛軟無力，手上指關節被握的發白。

她手腳並用，努力爬過去，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尉遲駿不會死，他是那麼堅強、英武、意氣奮發的一個人，怎會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不，她一定是看錯了，她要拉他起身，告訴他天寒地凍，他不可以睡在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濛住了她的雙眼，雲清霜狠狠擦去，她的手撞在桌腳上，起了大片淤青，腳被地上的石子磨破，她什麼都不在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她跌倒了爬起，跌倒了再爬起，如此反覆了數次，她的手終於觸到了尉遲駿。

他的手足冰涼，但身體還是溫熱的，雲清霜稍稍安心，再也顧不得矜持，緊緊的抱住他，淚如泉湧。

他的嘴角又開始流出鮮血，雲清霜拼命用衣袖去擦，卻怎麼都擦不盡。

昏迷中的尉遲駿感受到了一絲暖意，溫熱鹹澀的液體打在他的臉上，他略抬了抬眼，費力的擠出微笑，&ldo;清霜，別哭。&rdo;

&ldo;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rdo;雲清霜雙目紅腫，眼淚鼻涕在臉上交縱，狼狽不堪。&ldo;我已經欠了你那麼多，你要我怎麼償還，怎麼償還？&rdo;

尉遲駿抬手，立即被雲清霜牢牢握住。他的嗓音依舊暖若春風，滋人心田，&ldo;下輩子，下輩子再還我。&rdo;

雲清霜搖著頭，手心被指甲掐的隱隱作痛，她不敢眨眼，生怕稍稍一動，眼淚會泛濫成災。

一陣輕咳後，尉遲駿微微喘息道：&ldo;下輩子，我要你做我的妻子。&rdo;

雲清霜的淚水大滴大滴的隕落，&ldo;不，尉遲大哥，你趕緊好起來，今生我就要做你的妻子，我不要下輩子，那全是虛無縹緲的謊言，我只要這一生。&rdo;

尉遲駿氣喘吁吁，氣息短促，他撫著雲清霜如緞青絲，說一句要喘上好幾口，&ldo;別傻了清霜，你是存心讓我不安心嗎？&rdo;

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雲清霜身體戰慄，眸光暗沉，腦中一片空白。&ldo;別離開我，&rdo;她低聲哀求。

尉遲駿費勁的挪動身體，竭力抬起雙手捧住雲清霜的臉，輕吻她的面頰，&ldo;清霜，下輩子讓我早些認識你。&rdo;

雲清霜瘋了似的搖頭，&ldo;今生你若離我而去，休想我再記得你。&rdo;

尉遲駿用唇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略牽了簽唇角，笑意中帶一份釋然，&ldo;那樣最好。&rdo;

雲清霜的淚水如決堤的黃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的眼淚，這一刻，彷彿流盡了她一生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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