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恨新仇(十一)(第2/4 頁)
子的蓋頭。
凌妙妙像是沉睡的仙子,雙頰像飽滿的蘋果。
他將手搭在她額頭上,慢慢下移,撫摸過她的臉,又落在了她柔軟的脖頸。
他的眸光暗沉,眼角一點點沾染上紅色,他的手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頸上柔軟的面板,旋即慢慢收緊。
這樣的柔軟和脆弱,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永遠、永遠都是他的,不會對別人笑靨如花,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同別人度過一生。
他感受到了她跳動的脈搏。
剛被壓迫,血管便突突震顫起來,這樣的觸感,就好像是他雙手攏住了野生鳥兒的翅膀尖,於極度脆弱的皮囊中,蘊藏著跳動不息的心臟。
他的前半生張狂自負,酷虐成性,出手絕不留情,偏生栽在這樣這樣脆弱的生命下,心甘情願地被馴服。
又嚮往,又恐懼,恨不得殘忍地吞吃入腹,又唯恐傷到她一根手指。
他鬆開了手,長久地凝望她。最終只是極輕地揉了揉她的臉。隨後俯下身來,低頭在她腰間繫上香囊。
說來奇怪,往常他幾秒鐘便輕巧繫上的結,這次卻怎麼也系不牢了。
他拆了又系,手指顫抖起來,半晌,感覺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臉龐。
香囊上濺上兩點殷紅,像斜打的雨絲,劃出一個纖細的驚歎號。
他凝視著指尖上的血跡,濃密的睫毛垂著。
原來離別之淚,是這樣的滋味。
他將指上血跡一點點塗抹在她蒼白的唇上,粉飾出一個豔麗的新娘,在女孩的額頭上吻了一吻,唇長久地停留在她額頭,直到嘴唇失去溫度。
他脫下手腕上的收妖柄,套在她右手腕上。
他睨著她的模樣,滿意地微微笑了,笑得如同柳梢新綠出,枝頭迎春放。
一左一右,都是她的。
一張定身符輕輕貼在她身上,帳子一點點掩上,遮住了裡面的人,只剩窄窄一條縫,還看得見她的臉龐,宛如不捨的,珍重的落幕。
天光已然大亮,他的輪廓逆著光,像是被鍍上一層白亮的邊,他伸手將鳥籠取下。
籠子旋轉著,他開啟籠門,正對窗戶,將籠子輕輕一拍。
“唧唧——”鳥兒牢門中飛出,鑽出了視窗,自由地躍上牆頭,旋即拍著翅膀,飛到了更遠的樹梢。
天空廣袤無垠,晨曦初綻。
少年立在光暈中,望著天地間遨遊的那個黑色的小點,寒風捲著餘雪的清寒,盡數灌入視窗,捲起他的烏髮和衣袖。
開春天氣回暖,終究是等不到了。
“叮——系統提示:符咒無效令已生效,宿主可自由活動,物品使用完畢。”
妙妙被這聲音驚醒,睜開眼睛,一絲冷風灌入帳子,活生生將她凍了個哆嗦。
帳子半揚起,露出桌子的一角。
唇齒間留著甜膩的血腥味。
凌妙妙坐起身來將帳子一掀。
房間裡沒有人,窗戶被風推開了,幾片乾枯的落葉夾在窗欞上,簌簌作響。桌上筆墨收拾整齊,幾乎像是個沒有人用過的嶄新的案臺。
桌子上擺著空蕩蕩的鳥籠。
凌妙妙霍然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飄下了一張黃紙,她撿起來一看,定身符。
像一對銀鐲子套在她腕上的收妖柄噹啷作響,還有腰間多出的香囊。
她眼見香囊上似有血跡,渾身都像是被凍結了,伸手去拽,香囊像是死死黏在她身上,卸不下來。
他原來說過的,給她繫個不會掉的。
她就在腰間開啟了繫帶,將香囊擠出一個小口,從裡面艱難地拽出了一張符紙。
反寫符。
又拽一張,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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