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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阿紙暗暗下了一個誓言,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讓林若非進廚房!!!
林若非精心把點心包好,還帶上了一包花茶,便奔著引華殿去了。
此後數日,她帶著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去引華殿找白渺。
有時候是她自己做的小木工,或許是修煉中遇到了困難,去見白渺的理由各種各樣,都不重複。
次數多了,林若非突然發現,自己無論何時去,白渺永遠都在殿中。只要她想找,總能找到她。
一次,兩人整理殿中的藏書室,她忍不住問:「師尊……你每日都在殿中的嗎?」
白渺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回道:「不是。怎麼了?」
林若非道:「沒什麼。只是我每次來找您,您都在。我在想,是不是打擾了您的修行。」
白渺合上書,緩緩推回書架中,道:「並沒有。」
「哦。」
「是我在等你。」
「嗯?」
林若非睜大了眼睛。
「我從前便說過的,你可以隨時來引華殿找我。」他注視著林若非,輕聲道,「只是你從未來過罷了。」
林若非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最終低下頭去,「我只是……」
剛穿來時,她忌憚弄月,便想著避開白渺就好了。發現避無可避時,還成了他的徒弟時,第一時間想的也不是親近,而是能不打擾就不打擾。哪怕白渺說她可以隨時去引華殿,她不過認為那是一句空話。
他卻把此話作為了一種承諾。
每次都在遵守著。
不知為何,林若非忽然想到了他每日在殿中遙望自己在竹屋的身影,心中哀怨的想這徒弟為什麼還不來找他。
有點……像怨婦。
再代入白渺的臉……
林若非的頭越來越低。
白渺微微蹙眉:「怎麼了?身體不適?」
「沒有。」林若非雙手撐在腿上,掐著自己的大腿,忍著笑,「想到了點事情而已。」
「……」白渺握著捲軸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一邊翻看架上書籍,一邊道,「我知曉,你從前不信任我。我不知你為何對我有如此深的芥蒂,只是希望從今以後,你我師徒能夠坦然相見。」
林若非把笑意忍了下去,聞言抬頭,直直地望著他。
白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數師徒因為缺少交流而反目成仇,我不願你我之間也成為這般。」
他既然收了林若非作為徒弟,定然會傾盡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但同時也希望林若非對他不要懷有任何的嫌隙。
信任時相互的。
林若非愣了片刻,臉上燒起來。
她自以為藏得很好,其實早就被人知道了。
「嗯。」她應,「以後,不會了。」
在長久的相處中,白渺早就是她心中認定的師父了。
白渺點頭,眼中的一點笑意緩緩揉開。
說實話,林若非做的花茶只符合她自己的口味,裡面不知道放了多少糖,甜膩的過頭了。
笑著笑著,又漸漸淡去。
林若非雖然現在看起來無恙,但其實紙魅之毒在漸漸侵入她的五臟六腑。
他常常在晚上看到林若非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要起身為自己倒一杯水,手卻無法靈活的活動,只能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彎曲。
和阿紙的動作一模一樣。
讓行霽那句話主要威脅的是玄詹。他在弄月體內,弄月便不會有任何的紙化,可是林若非不同。她的身體在漸漸惡化。
並且速度極快。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