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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她還是走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血親,沒有人能再跟我親密到血脈,我突然體會到了淨峒長年累月的孤單,裎北突然知道真相時的絕望,以及明楷南肆意妄為的恨意,我突然都明白了,是啊,為了這世間難能殘存的親情,做什麼都是不過分的。
我是後悔的,但也沒有辦法,我不能隨她一同死去,前路迢迢,淨峒裎北都在身旁,我總要咬咬牙走下去的。
至少要在陪伴他們一段時間,直至毫無遺憾。
我的心,都化作廢墟。
我覺得有什麼東西死在了我身體裡,它讓一切都變得安靜,安靜得只能剩下思考的聲音。
有誰能聽見清凌凌的雀鳴,它撲閃著翅膀飛過一城的斷壁殘垣,停在了我心上。
而我,也只能守著這殘破的廢墟,慢慢的走下去。
別無他法。
明宴兮。
窗外大雪,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滾在媽媽懷裡,吵著鬧著非要坐在壁爐旁邊看報的爸爸給弄火鍋吃,鬧得歡騰了,還從媽媽腿上滑下來滾在地毯上。爸爸也是不惱,疊了報紙,過來蹲下身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壞心的撓她癢,呵得她只顧得上笑,來不及顧上側頭去看臉色大變的媽媽。
女孩兒隔著一扇落地窗,獨自捧著一桶玫瑰花在街上叫賣,手腳都快要麻木了,單薄的衣衫根本無法阻擋冷風的侵襲,女兒家一副羸弱的身子在大雪紛飛的大街上瑟瑟發抖。
屋子裡外一層牆之隔,卻將她整個人的所有生命都隔離在外。
她把臉貼到窗子那邊兒往裡瞧,似乎這樣能感覺到一點兒溫暖,卻被屋子裡的男人發現,他不耐煩的敲著窗戶讓她趕緊離開,見她不離開,還橫了臉色瞪著眼睛說教,她望著溫暖的屋子和桌子上的沸騰的火鍋,抿抿唇,轉身離開。
風捲著雪粒刀子般劃過臉頰,不如眼淚流淌下來更疼,她摸摸臉頰,使勁捏碎髮味掛著的細冰,掌心都要麻木了。
晨起的陽光漏過窗簾,一室清光,一屋子的紅花油味道,淡淡的縈繞不去。
彌矇慢慢睜開眼睛,抬手關掉開了一晚上的檯燈,按按額角,默默的起床加了外套踩了棉拖鞋,拿著杯子下樓接水。
咕咚咕咚喝了兩三杯以後,喉嚨裡的乾燥灼熱感才消褪了幾分,說話還是有點兒撕裂,腳踝好的實在太快,估計是傳統紅花油的效果好,也有可能是她平時不常崴腳,第一次老天眷顧什麼的,總之下樓梯什麼的已經不成為題了,但要想蹦蹦跳跳還要再擦幾天紅花油。
後天才開店,要照別人在家裡待得都能發毛了,但彌矇總是不太尋常,她靜的有些虛無,一個空當接龍能打發一整天的女子,實在是很難無聊的起來。
淨峒最近一直睡得很晚,因為宴兮晚上睡得不安穩,她一直陪著,陪到完全睡熟了,才回房間睡,幾乎每晚都耗到一兩點,她一個一米七多的女子一個年過下來,體重直跌一百一下,舊牛仔褲鬆垮的不得不重新給腰帶打洞。
宴兮沒有下來過,飯都是做好了再送上去,悲傷過度的宴兮好像有些抑鬱症的前兆,把大家都嚇得不輕,她一個人在房間裡不說話也不玩電腦,就衝著窗戶發呆,一愣就愣很久,有時候跟她說著說著話,她都能飄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失了靈氣兒,恍恍惚惚的。
裎北聽話了很多,除了待在房間裡打遊戲就是在客廳裡看電視,班裡小夥伴來找他出去,他也都通通回絕,絕對一步都不離開家裡,看著宴兮的時候,他還是怯怯的,似乎因為自己的身份變得膽怯了,不敢跟宴兮交流。
淨峒照顧宴兮累得很,白天睡得時間很多,宴兮連門都不出,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裎北似乎被家裡氣氛所饒,也不敢多說話,再加上彌矇這個本身言辭就極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