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3 頁)

輕輕扶起爛醉如泥的郝雙珠，陶小善默默地送他回房休息，看著好友痛苦的表情，黯然神傷。他一面低頭想心事，一面慢慢地踱回房，忽然聽到尤老夫人與陶清客正在裡面說話。

&ldo;想不到那吳紫鴛貌若天仙，卻心如蛇蠍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do;尤老夫人嘆道，&ldo;當初少主人將她引薦與老身時，我還覺得她溫柔嫵媚，善解人意，與少主人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呢！&rdo;

&ldo;老夫人誤會了！&rdo;陶清客微微一怔，忙辯解道，&ldo;我當時‐‐&rdo;

&ldo;少主人如今已是二十有七了吧，早該成家立業了。先前見那紫鴛人品出眾，自慚形穢，不敢高攀。如今借這個機會，老身便要厚著臉皮舉薦自己的外甥女靜語，少主人也見過的，她雖然相貌普通，但是人極賢惠，溫柔可靠‐‐&rdo;

陶清客心下一沉，緘默不言。文氏擺明瞭是來說媒的，若是幾天前，可能還會考慮考慮，可是現在，他滿心裡都是陶小善陶小善，哪裡還容得下別人？正沉思著如何婉拒之時，透過窗子一眼瞥見某人低著頭站在那裡，表情黯然。

&ldo;小善‐‐&rdo;他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叫出他的名字來。

陶小善抬起頭，幽幽看著他，半晌緩緩道：&ldo;文姑娘‐‐她‐‐很不錯。&rdo;言罷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陶清客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他愣愣出神，連尤老夫人後來說什麼都沒有聽清楚。文氏絮叨半天，見陶清客總是沉默不語，心不在焉，心裡對小善的敵視便更增加了一分，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二人分開。

好不容易她告辭離開，陶清客便魂不守舍地四處尋找小善，花園裡沒有，廳堂裡也不見，他靜立在後門口愣愣發呆，忽然聽到隱隱約約的簫聲從後山上傳來。

陶小善心情差到極點，悶悶不樂地坐在溪水灘的一塊巨石上，一面吹簫，一面哭鼻子。吹吹停停，停停吹吹，自己也厭煩了，把那簫狠狠扔到一邊，憤憤罵道：&ldo;叫你欺負我！&rdo;瞅了半晌又心疼不已，忙跳過去撿起來細細檢查，確認沒有摔壞才鬆了一口氣，便捧了在懷裡輕輕摩挲起來。

&ldo;有什麼不痛快直接找我不就好了，幹嗎拿簫出氣？&rdo;某人抑制不住笑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聽到那溫柔低緩的嗓音，陶小善的心臟漏跳了半拍兒，幾天來積攢的委屈和不滿翻湧上來，便惡聲惡氣道：&ldo;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不痛快了？閒著沒事做了，又來找我幹嗎！&rdo;

陶清客微微一怔，半晌幽幽道：&ldo;我只是來問問，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rdo;

&ldo;什麼意思？&rdo;陶小善冷冷道，&ldo;老頭子你現在已經不是癱子了。不但玉樹臨風，文武雙全，而且風華正茂，正當壯年，是該成家立業，娶你的妻生你的子了！&rdo;

酸溜溜說到這裡，心裡突然鈍痛，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陶清客那裡卻是心煩意亂，忍不住施展輕功，一躍到他面前，抓住他雙臂皺眉道：&ldo;誰說我要娶妻生子了？&rdo;

&ldo;不就是你說的麼！&rdo;陶小善見他靠近，越發賭氣，一面掙扎，一面淚如泉湧，&ldo;你有了老婆兒子，再也容不下我，再也不要我了！&rdo;說到傷心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陶清客見他哭得臉色慘白，神情恍惚，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晶瑩的淚珠，心底升起莫名的煩躁，忍不住低低斥責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