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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劃開，吸吮，全身象火燒般的疼痛，早已不冷了，但疼痛遠比寒冷更難奈，他咬住了乾燥的嘴唇，強壓住不叫出聲來，每一秒都象一年那麼長，不知過了多久，陶清客終於鬆了一口氣，替他重新擦拭了，又拿出一個小盒，挖出些散發淡淡清香的藥膏抹上。陶小善只覺得創口處一陣清涼，不再流血了。抹好後又纏了繃帶，最後用被子裹起來。

&ldo;小善你真勇敢，都沒有叫疼呢。你不會怪我把你的頭髮都剪了吧，不剪就看不到傷口了。&rdo;把包成個小粽子的孩子放在胸口，陶清客笑著說道。

渾身仍是刺痛，身體內是虛弱的寒冷，靠著那溫暖的胸膛，陶小善忽然心口痠痛，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陶清客驚慌起來，&ldo;別哭，別哭啊，頭髮沒了還會再長的，你別哭啦。&rdo;

小善仍是哭，臉按在他胸口，能清楚地感到他小小的軀體劇烈的抖動，衣襟上已是濕熱一片，此刻的感覺如此奇妙。陶清客愛憐的撫摸著孩子小小的頭顱，輕輕嘆了一口氣。

&ldo;小善你做我的弟弟好麼？我一直想要個弟弟來著。&rdo;

&ldo;不要！&rdo;小善抽嗒嗒地說。&ldo;我沒有那麼老的哥哥。&rdo;

&ldo;我很老麼？&rdo;陶清客幾乎要驚跳起來。&ldo;不過大個七八歲啊。也罷，要不你給我當兒子？&rdo;

&ldo;不要！&rdo;小善聲音尖銳起來，說：&ldo;我沒有這麼厚臉皮的爹！&rdo;

陶清客苦笑一下，&ldo;真是承蒙誇獎，哥哥也不要，爹也不要，那你說我當什麼。&rdo;

&ldo;給你當弟弟當兒子，你就養我麼？&rdo;半晌，小善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ldo;養，養！保管把你養成小肥豬！呵呵。&rdo;陶清客抑制不住笑意的說，畢竟是孩子，說出這麼稚氣的話來，再摸摸他的頭，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但願你從此都能這樣平靜快樂啊，孩子！陶清客心裡默默說道。

第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蘇澄便來和他們一同用早飯。飯畢，陶清客便要告辭離開。

&ldo;怎不多住些日子，此處可有招待不周麼？陶兄這麼急著走。&rdo;蘇澄似乎有些不悅，白皙的臉上，隱隱罩著一層暗青。

陶清客忙賠笑道：&ldo;當然不是，蘇兄處處細心招待，在下很是感激。只是舍弟膿毒才去，身體虛弱，須用藥調養，在下只想儘快帶小善回家。&rdo;

蘇澄這才臉色稍霽，想了一想，說：&ldo;人道知音難求，陶兄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強留，不知陶兄要往哪裡去？&rdo;

&ldo;往東南去。&rdo;

&ldo;哦？是要去虞州麼？陶兄可知那裡形勢不妙？虞州太守李穆的兒子與鎮南將軍的侄子在青樓爭風吃醋，聽說馮將軍的侄子被人打斷了腿，將軍大怒，帶了兵馬前去，要求李穆交出兇手。李穆不肯就範，暗中調兵遣將，是以現在虞州城內外劍拔弩張，來去都不容易。&rdo;

想起幾天前還見過馮銜玉，陶清客暗暗發愁，小善的病必須用藥調養，可藥都在家裡，現在貿貿然去虞州，不正好自投羅網麼？

蘇澄見他半天不說話，便說：&ldo;我送陶兄去虞州吧，家兄在那裡有產業，上下頗熟絡。&rdo;

&ldo;你我萍水相逢，怎好這樣拖累蘇兄？&rdo;

&ldo;你對我太客氣了。&rdo;蘇澄淡淡的說，

&ldo;平常也有人誇我的琴技，都沒有你說的入耳，以後我們你我相稱，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