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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客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繼續潛水中

第二十七章

陶清客呆呆的坐在亭中半晌，憂思無語。忽覺夜深風冷，便起身慢慢地踱回房中。屋裡沒有點燈，借著月光，隱約看到陶小善靜靜地坐在桌邊等他。

陶清客滿心憂愁煩惱，見到他不禁一怔，便道：&ldo;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rdo;

小善起身冷冷道：&ldo;這麼晚了你都不回來，誰還睡得著？&rdo;

陶清客聞言心裡一暖：原來是在擔心我，便笑道：&ldo;和蘇澄多說了幾句，忘了時辰，我們還是快點休息吧！&rdo;言罷便去整理床鋪，見小善站在桌邊不動，就過去輕輕牽了他的手，只覺五指冰涼。

陶清客微微詫異，轉念一想，心裡就明白了，吶吶說道：&ldo;你一直都在亭外麼？&rdo;

小善不說話，就是預設了。陶清客笑道：&ldo;想不到武功廢了，耳力也弱了，呵呵！&rdo;見小善仍是不理他，便收了笑臉，輕輕道：&ldo;那你都聽見了？&rdo;

小善嘴角似笑非笑，道：&ldo;有什麼怕我聽見麼？&rdo;

陶清客忽然有種做錯事被抓個正著的感覺，臉莫名其妙的發起燒來，頗有些惱怒的說道：&ldo;明明是偷聽還這麼理直氣壯！&rdo;

小善冷冷道：&ldo;我沒偷聽，是光明正大的聽。讓我聽到又怎麼了，他見不得人麼？&rdo;

陶清客黯然道：&ldo;小善你別這麼說，阿澄他，他已經夠可憐的了！&rdo;

陶小善道：&ldo;哼，叫得這麼親熱。你現在自身尚且難保，怎麼保護他？&rdo;

陶清客笑道：&ldo;不是還有你麼！&rdo;

陶小善嗤道：&ldo;別想！我和他非親非故，是敵非友，幹嗎要幫他？要幫你自己想辦法去！&rdo;

陶清客道：&ldo;別這麼小氣嘛。要是說起來，我與你也是非親非故，你能救我就不能救他麼？&rdo;

小善氣的一跳腳，罵道：&ldo;好你個陶老頭昧良心！你和他能一樣嗎？&rdo;言罷又冷笑道：&ldo;你這樣疼他，也難怪人家對你情意綿綿。&rdo;

陶清客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驚跳起來，怒道：&ldo;你！你胡說什麼？&rdo;

小善直視他的眼睛，幽幽道：&ldo;我沒胡說。他費盡心機把你騙來，實是指望你救他出去。他剛才口口聲聲怨你，心裡卻是柔腸百轉，愛恨交加，你還聽不出來麼？他這樣口是心非，足見他，他是喜歡‐‐&rdo;

陶清客怒喝一聲：&ldo;你給我住口！越說越不像話！&rdo;由於激動，聲音也不正常的高亢起來。

陶清客心煩意亂，怒道：&ldo;他是男子，我們絕不可能，也絕不可以！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快給我睡覺！&rdo;

陶小善霎時像被雷劈一樣的怔在原地，月光正照在他皎潔如玉的面龐上，清楚映出了那舉世無雙的美目中飽含的哀怨與痛苦。忽然輕輕一笑，吶吶地道：&ldo;男子，男子麼？你果然‐‐&rdo;冷冷的抽出仍握在陶清客掌中的手，呆呆地上床睡覺。

兩個人背對背躺著，再不說話。陶清客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小善，見他臉對著牆靜靜躺著，似乎睡著了，心裡便有些懊惱，又不知道懊惱些什麼，一邊發愁，一邊嘆氣，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的睡去，朦朧中隱約感到又被人緊緊抱住，胸口濕熱一片，於夢中便長嘆一聲，悠悠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