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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長安如願的看到平常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雲止,又一次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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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才回到了慕言殊的帳中,與他一同用了晚膳。
帳內燈火併不明亮,在昏黃的光暈之下,長安低著頭靜靜扒飯,慕言殊則看著軍報,默不出聲。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
良久,慕言殊才向長安遞了個帖子過來。
長安伸手接過,展開來看,原來是巫書納的戰帖,相約與鎮北大軍三日後交戰。
“這是何時送來的?”長安好奇的問道。
慕言殊看著她,說:“昨日。”
“那兩軍交戰的日子,豈不就是兩日之後了?”
“嗯。”慕言殊點了點頭。
“那你可想到辦法牽制犬戎的騎兵了?”
慕言殊並未說話,只是高深莫測的笑了,見他這樣的表情,長安莫名覺得後背發冷,還好他此刻算計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用過晚膳之後,兩人便梳洗睡下了。
慕言殊依舊霸道的將長安圈入懷中,長安本想掙扎,可又怕被凍成冰塊,只得順服的倚著枕著他的手臂,不滿的哼唧了幾聲。
昨夜昏昏沉沉被他拉入懷中時,長安早已是疲乏到了不行,於是才被他抱住,便立刻睡了過去。今夜卻不同,慕言殊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後,讓她竟然毫無睡意。
這個夜晚極其安靜,靜得彷彿只能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心跳。
忽的,慕言殊低聲喚她的名:
“長安?”
這下不是“小七”,而是“長安”,長安察覺出微妙的不同,卻不知差在哪裡。
“嗯?”
“奴蘭布、巫書納……”慕言殊輕輕念著這兩個名字,若有深意,“這些將領的名字,連鎮守離城的陸允將軍都從未聽過,你是如何得知的?”
語罷,慕言殊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形微微一僵。
長安哪裡知道該如何回答?告訴他,自己曾與犬戎周旋五年,不僅知道犬戎眾位將領,更連西北戰場的地形,都知道的絲毫不差?他怎麼可能會相信,只當她瘋了吧。
“我能不能……不說?”長安悶悶的說道,“你就當我不是長安,而是別人,是軍師雲七,好不好?”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
才道:“好,我只當你是小七便是了。”
聽他允諾,長安懸著的心放下了幾分,忽的聽他喚自己“小七”,有一個埋藏許久的問題,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慕言殊,你可認識我母妃?”
身後之人卻絲毫沒有猶豫:“你母妃,我自然是認識的。”
當年長安的母妃林縈榮寵冠絕後宮,慕言殊居於宮城之內,又怎會不認識?況且在林縈還未嫁給先皇司徒和靖之時,慕言殊便已經與她相識。
“那……你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
長安斟酌著詞句,既不問得太過直白,又想要探聽慕言殊的心思。
他與母妃,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她很好,可惜,紅顏薄命。”
思緒至此,兩人都不禁感嘆。林縈生下長寧便死於難產,那樣明豔的佳人,竟沒活過三十歲,怎能不讓人扼腕?
長安本想問個究竟,順便再問問情詩的事,可慕言殊的一句“她很好”,竟然讓她一下子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彷彿這三個字是有魔力的,讓長安再沒了詢問的心情。
只覺得心中有些空蕩蕩,又有些低落。
“怎麼忽然問起你母妃的事了?”
“沒什麼。”長安言辭閃爍,“只是突然想起來,母妃走時我不過十歲,如今記憶已有些模糊了,便想問問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