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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大郎忙哄道:“我知大姐大義,雖見二哥有氣,也不願送他見官。”轉而嘆道:“回想二哥小時,玉般孩子,教書的老師只需講一遍,他便能將書倒背如流,那時村裡都道張家以後要出個大官。卻不想他如今這般模樣”
且不說官人與娘子在房裡細聊。就說一直站在門外聽裡邊動響地絹兒。見綾兒站在院門口向她招手。
“你家媽媽來看你。現在後門等著你。”
絹兒一聽。卻有些驚慌失措。
綾兒誤解絹兒。直安慰她道:“妹妹放心。姐姐且不會說出去。再說張媽媽不是個狠心地人。不會惱你私見家人。”
絹兒猶豫了半會還是去了後門。其實這些日子她費心旁敲側擊。加之平日說話間鄧大娘與娘子都或多或少透露出來絹兒身份地言語。倒讓絹兒對這具身體本身有了些認識。所以去與她地親人見面。雖有些氣不足。但也不至於退縮。
駱二孃見平日一向親近自己地女兒。如今卻呆呆地站在門邊。表情有些生陌。毫無久未見面地喜悅之意。不僅心中大悲。忙上前。摟著女兒。泣聲道:“都是媽媽地不是。姐兒受苦了。”
雲哥(駱子竹的小名)病好以後,駱二孃便細算過,家裡雖有二十畝地,偶爾農事忙碌便請鄰居家幫忙,自己勉強自耕自種應付過來,只是地薄一年只不過出糧食不足二十七石,除去各種稅賦,以及付鄰居家幫耕的糧食,一年不過餘下糧食不到十五石,家中三人一年便要食去十石,餘下的五石賣出去,須知賤賣貴買,也不過得錢三貫,一月平均下來只有二百文的餘錢,而家裡還需開支布匹、油鹽醬豉姜椒茶,雲哥的藥錢,讀書給老師的束脩,細一算捉襟見肋,難以為生,只得賣女,一來減輕家中負擔,二來卻也不捨女兒跟著受苦。細打探那些需要使女的主戶,終選中了張家,叫來趙牙婆,將女兒帶了去,如今看來女兒臉色紅潤,衣著得體,雖手有些粗糙,便也看出被人好相待了。
“娘子,官人都對我很好。”也許是這個擁抱,激發了沉睡在絹兒心中原屬於身體本人的情感,她不自覺淚流滿面。
駱二孃細抹乾女兒臉上的淚,將懷中布裹塞入絹兒的手中,細細道:“天寒,你卻最是怕冷,娘改了件厚衣,且用來禦寒。”
絹兒不自覺道:“衣服足”話在這裡斷了,她見二孃眼中含著溫柔且熱情的光盯著自己,卻是拒絕不了,只得抱緊了衣服,轉說道:“我會記得穿的。”
駱二孃臉露喜色,又細細囑咐道女兒,小心身體、須聽娘子官人的話,這一番嘮叨的話如涓涓細流帶著溫潤之意流入絹兒心中。
絹兒安慰道:“媽媽不用擔心,女兒一切安穩。”細看卻見駱二孃身上只穿了件薄灰色麻布襖子,裡穿黑色布衫子,下穿件滿是補丁的布裙,臉色枯黃,撫摸著自己臉的手指雖之前被呵了熱氣,卻還是冷冰粗糙,絹兒忍不住有些心酸,現在看來自己雖是被賣,卻衣食無缺,倒也活得有些無憂無慮、沒心沒肺。
“姐兒平日就不愛說話,如今在別人家,說雖可少說,活卻不能少做。”駱二孃繼續囑咐著。
見女兒聽話點著頭,駱二孃頓了頓,道:“雲哥也來看你。”扭過頭,指著十步之外一顆大樹,表情有些討好之色,“姐兒不可責他,賣你都是孃的不是。雲哥卻一直愧疚因他的病拖累你被賣掉,說無臉見你,只敢在暗處看你好否。”
“女兒,知道。”絹兒明瞭,駱二孃是擔心女兒對雲哥有隔閡。
絹兒走了過去,便見最初來這個世界看見的那位男孩,雖面容瘦弱蒼白無血色但五官生得極好,一身舊羅衣已洗得發白,蒼白的臉見絹兒走近便微發紅,氣息也有些急促,神色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塊布,伸直手道:“妹妹平日裡喜食鳥蛋,我正好在樹上搗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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