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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什麼,我又不聾。」
回應的男聲請沉低磁,帶著點兒秋困的慵懶和不耐。
「老張頭讓你去找他。「
「……」
周暮雲站在廊下,從倆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半個側影。
忽然間,他似有所感,抬頭朝倆人的方向看來,視線在喬藍的身上停頓了半秒,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清清淡淡,沒什麼情緒。
隨後徑直往辦公室的方向去了。
谷瑩:「周暮雲怎麼又被班主任叫了。」
喬藍歪頭想了下:「估計是交了空白的暑假作業被發現了吧。」
自那天的樓道驚魂後,就是連續三天的考試,她跟周暮雲就沒說上過話。
那天回來,她認真回憶了一遍周暮雲在樓道里神色反應,在確定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這樁糗事之後,自動把腦袋裡的這段記憶選中一鍵刪除。
當然,喬藍也反躬自省了下,以後哪怕下樓倒垃圾,都要全副武裝,絕不偷懶不穿內衣。
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撞上神出鬼沒的某人。
谷瑩看著少年高瘦挺拔的背影:「我有點想不通,明明周暮雲更帥,為什麼班裡的女生都喜歡圍著江卓……」
喬藍聞言一雙小鹿眼直勾勾瞪著她,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她湊近,手指勾了下她鼻樑上的厚重鏡框,猶疑:「你的散光是不是又嚴重了,哪天我陪你重新配一副眼鏡?」
「別貧。」
谷瑩笑著拍開她的手。
如果江卓是會發光的太陽,周暮雲就是薄暮的烏雲,夾雜著電閃雷鳴,冷不丁還會劈人。
有可比性麼?
-
上課鈴響,眾人紛紛竄回各自的座位,化學老師施施然地走進教室。
喬藍一語中的,江卓幫忙抱過來的果真是化學試卷。
化學老師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姓馬,本來已經退休了,但因為教學經驗豐富,又被學校重新特聘了回來。
說話吐字帶著點方言,聽著費勁兒,人也不怎麼和藹,只對成績好的學生和顏悅色。
講臺上,馬老頭拖著長腔念著姓名和分數,唸到誰,誰上去領試卷。
「徐媛媛,81。」
「谷瑩,89。」
「蔣思辰,86。」
「裴浩,75。」
……
臺下的學生各個正襟危坐,如聽喪鐘。
只因為馬老頭有個規矩,只要成績考不到平均分的學生,就會捱上一手板。
雖然被校長提醒過多次不可以體罰學生,但馬老頭依然我行我素,保持著老一輩的觀念:不打不成器。
只是迫於上面的警告,把以前隨身帶著的竹板,換成了摺扇。
只要分數不達標,扇柄就往手心敲。
那東西敲起來,可比竹板更疼。
剛剛被叫上去的裴浩面如土色,這次班級的化學平均分正好是755。
「老師,零點五分也要算啊。」
裴浩縮著脖子走到講臺邊,試圖進行最後的掙扎。
「零點一分也算,你當是菜市場呢還討價還價?手拿出來!」
竹製的扇柄結結實實地落在皮肉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伴隨著裴浩震天響的哀嚎。
「疼就長點記性,考這點破成績糊弄誰?」
眼看著裴浩那麼個大男生都疼得直抽氣,喬藍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
她的估分也就在70左右,這手板是挨定了。
「江卓,滿分。」
話音落,全班都倒吸了一口氣。
馬老頭更是